按照计划假扮金老爷的副将已经成功带出了季亭麟等人,只待他们安全,即刻出兵!
隋豫安原本想派人护送季亭麟回京,季亭麟却拒绝,并恳请隋豫安允许他在军中效力,为镇压临江王叛乱出一份力。庞云飞与金吾卫们也是同样的想法。
年轻气盛的儿郎们总觉得自己深入敌营没有半点建树颇为丢脸,卯足了劲要在此战中好好表现。更何况,还能在本朝名将麾下作战!
年轻人热血,隋豫安也不拒绝,勉励了几句将他们都编在了营中。就剩一个季亭麟让人头疼。
像是看出了隋豫安的犹豫,季亭麟跟他保证,是他自己非要留下的,不管出了什么事陛下都不会责怪他。
隋豫安纠结半晌同意了让季亭麟在自己身边做副将,这小子机灵,能骗过临江王和手下幕僚,撑到他们来捞可不是一般二般,他有志向,自己何不借他东风?没准能为朝廷培养出一位将才!
当夜,隋豫安召集手下众多将领,布置了战术也分派了任务,趁着夜色,大批军队朝着江州而去。
季亭麟也分到了任务,捣了黑风寨老巢,所有匪徒,反抗即杀!
干土匪这行一般都占山为王,要占据易守难攻的有利地形,黑风寨一开始确实是这样,可自从上了临江王的大船,江州境内无人敢惹,他们就下了山,在老巢的山脚下新造了一个黑风寨。黑风寨的所在地换了别人或许难寻,可季亭麟离京时,将万三的嘴撬了又撬,搜肠刮肚吐出了黑风寨的消息,只要他问,就不敢有隐瞒。只是当时不知道江州还有金矿,不然他们现在剿完匪还能去一趟金矿,解救里面被迫挖矿的百姓!
黑风寨的位置还根据他的描述画了地图,季亭麟领着两千兵马直奔二郎峰,二郎峰是五峰山的其中一座,崎岖陡峭,若非他们搬来了山下,季亭麟还真不敢夜晚行军。
黑风寨灯火通明老远就能看见,为防止匪徒们察觉,季亭麟命令所有人下马步行,寨子里共有匪徒七百多人,各个手上都沾着人命,他们劫掠百姓,抢了钱财不够还要抢人,身强体壮的男人送去挖矿或练兵,漂亮的女人就掳到寨子里,自此江州百姓就陷入了暗无天日的深渊里!
黑风寨还像模像样的搞了个哨楼,可放哨的人早就不知道跑去了哪里鬼混。庞云飞带着几个人踩着铁爪翻过木质的围栏,开了寨门放季亭麟他们进来,一边郁闷抱怨,“这也太容易就得手了!”
“如今整个江州有谁会是他们的威胁?”季亭麟说道,有的选谁还会去住深山老林里?然后根据寨子的地形图分派人手,“将军有令,匪徒投降不杀,带回审理判刑,有人反抗杀,意图逃跑杀,遇到被掳来的百姓,尽全力救助!”
“是!”
季亭麟自己领了百人的小队,朝着寨主的住所奔去,执笔也换了一身轻甲,寸步不离季亭麟左右。
黑风寨寨主的屋前倒安排了人把守,季亭麟刚一靠近就听到一声叱喝:“什么人?”
季亭麟提刀冲了上去,那人反应也快,闪身避开,抽了刀迎上来,季亭麟闪转腾挪灵活矫健,那人高壮魁梧,一把大刀耍的虎虎生风,正面比划了两招,季亭麟硬扛下对方一记劈砍,震的急退两步,虎口一阵发麻,知道自己拼不过对方蛮力,改用变幻莫测的骚扰战术,不一会儿,那大汉身上多了几条口子,季亭麟也耗费了不少气力。一身刀伤惹怒了那大汉,他怒吼着提刀劈砍,季亭麟避闪不及来不及拿刀抵御,电光火石之间,他果断丢了刀,避开壮汉的刀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腰间的匕首划开了壮汉的喉咙,温热腥臭的血液兜头浇了季亭麟一脸,大汉捂着脖子倒下,诡异地抽搐了几下失去知觉。
季亭麟喘了几口粗气,见执笔等人都干净利落的解决了匪徒,他捡起刀,踹开了寨主的屋门。
屋里满室金器玉雕奢华非常,空荡荡地却不见人,执笔环视了一圈,“公子,估计是屋里有密道,听见外面的打斗声就跑了。”
季亭麟在屋里绕了一圈,奢华靡艳的大床上床铺凌乱,地上还有散乱的男女衣物,他不动声色靠近一角的衣橱,执笔与他交换了个眼神,嘴上劝说咱们走吧,去别处找找,一边拉开了柜门,一个赤裸的女子抱着床单尖叫着滚了出来。
看见这么多拿着兵器身上还滴着血的男人,哭喊着饶命。
一个小兵拎着被子丢上去盖住那女子,刚要回头,一抹银光乍现,执笔推开他,袖中藏着的刀片割断了女人的喉咙,一如刚才死在季亭麟手里的那个壮汉。
那兵卒气得怒骂一声,又感激执笔救他一命。季亭麟环视屋内,指挥众人敲墙辨音,掀开地毯撬地砖,又摆弄屋里的摆设,终于在刚刚那女子藏身的衣柜后面找到了密道的入口!
此时派出去的各个小队已经完成了任务,押了一百来个投降的匪徒过来,跟着来的还有被救的百姓,大多是女子,裹着单薄的衣裳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庞云飞见屋里有个密道口,大骂这土匪奸诈。季亭麟见他们带了这么多人来,提刀就划破了一个匪徒的腿,“知道你们寨主这个密室吗?”
“大人饶命!不…不知道!”
季亭麟手起刀落刺穿了这人心脏,来到下一个人面前,“我只问一遍,你知道这密道通到哪儿吗?”
那匪徒往日杀人不眨眼,还靠折磨人取乐,如今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痛哭求饶的模样与手无寸铁的百姓并无区别。
“我…我不知道…”季亭麟举起刀,匪徒尖叫哭吼,“有个人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大人饶命!”
庞云飞大步走上前拎起他,面朝其他被缴获兵器,用麻绳捆在一起的昔日同伙,“看清楚,谁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