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在某天她好不容易见到了新帝,欣喜之情还未表露于脸上,新帝却像是没有看见她似的从旁边目不斜视的走过……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玉照看着新帝的背影总觉得对方像是变了一个人!变得非常彻底,浑身氤氲着戾气,仿佛谁不知死活的惹怒了他。就这一次见面,让玉照当时害怕了,没敢上前说话,等她终于鼓起勇气后,却发现新帝已经不在宫中了,她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终于探得新帝原来早就跟着西梁使者一同南去了……可至于为什么南下,原因究竟是什么,没有任何人知晓。与此同时,该是在草原围着烤炉吃着羊肉喝着马奶的忽而图却跟着他们的可汗像是疯魔了般的寻找一个男人。即没有名字,也不知长相,只知道声音和别人留下的个玉镯,如此大海捞针的寻找,忽而图根本不抱希望。他劝过他们的可汗,想要什么没有,只要可汗愿意,假以时日整个天下都会是他的,何必执着于这么个明显不想再和自己相见的人呢?当时可汗没有说话,却只一个眼神就让忽而图知道自己的逾越,并且在瞬间想起可汗每次杀敌时满身鲜血的修罗杀神模样。然后忽而图就知道了,关于这件事,还是沉默的好。约莫在尹朝逗留了一个多月,忽而图都快要学会这边的语言了,可汗所说的那个人却还是音讯全无。大雪在他们刚要抵达下一个城池时在意料之中下了下来,只不过一个夜晚就铺的很高,好似天地都一个颜色。就在雪越下越大,马匹都难以前行时,可汗带出来的人马基本上都因为行动太慢被嫌弃了,只剩下忽而图一个人还跟着他们的可汗,让剩下的人等大雪停后再找他们。只不过可汗的宝马也撑的不久,在城郊的时候不得已找了家客栈暂做休息。客栈里的人很少,小二似乎莫名感觉心不在焉的,老是往后院瞅,忽而图还没有和可汗坐下,就发现隔壁一桌的两人跟见了鬼似的看着他们这边。忽而图立即警惕起来,依旧还没有等他动作,可汗便将马鞭随手甩给了他,然后走到那两人的桌前,淡淡的笑了笑,视线落在桌上的:巧合城郊那被梅花环绕着的客栈规模中等,有着一个百平米的大堂,从后院可以看见一个四合院般的住店的区域,从大堂可以看见二楼的住店的房间,那便是店主人所住的地方,只不过都被浅色的帘幔全部遮上了去。现在的宁竟瑶站在距离自己房间有些距离的一间客房外,并不知晓客栈大堂里有谁来了,又有什么是一触即发的,只是看着眼前的陌生青年,听到后者说的话后,礼貌而生疏的道:“的确,近日偶感风寒,客人你离远些罢,不然传染给你了可是我的过错了。”眼前的青年衣服上是一片水渍,眼眸异常深邃,黑发高高绑在身后,双手简单的扶着两边的门,气势并且给人非常强大的印象。只不过确实是靠的有些近了。宁竟瑶在话音刚落的同时,伸手抵在青年的肩上,原以为对方大概会自觉的后退让他进去,或者侧开身子,结果青年垂下眼眸,看了看男人的手,忽然笑了起来,方才的冷硬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似的瞬间叫宁竟瑶不解。青年纹丝不动的任由男人把手抵在自己肩上,好似还很乐意,在男人觉得奇怪把手抽回去后,还不着痕迹的可惜了一番,而后侧身过去,挡住了小丫鬟进去的路,在看到男人走进去后,对小丫鬟说:“我和你们店家有话要说,你在外守着便是。”宁竟瑶皱了皱眉,一边把手边的衣裳放在桌子上,一边转身道:“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让莺儿出去才能说的?”青年摊了摊手,指着自己身上的那些深色水渍,面无表情,宁竟瑶无奈却妥协的说:“好吧,莺儿,你在外面就好。”被唤作莺儿的小丫鬟总觉得不妥,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被他泼到滚烫的补汤的客人缓缓将门阖上。客房很是雅致,有着简单的布设,圆桌旁是几张圆凳,桌上插着几只艳红的梅,隐约有丝丝冷香飘在空中,宁竟瑶并没有找个位置自行坐下,他站在靠近窗户的那边,一边将窗户打开,一边欣赏似的看着窗外飞雪,发现有些冷,便放弃了给房里透风的打算,准备再将窗户关上。只不过宁竟瑶的手还没有够到被自己推的有些远的窗户,身后就又一个温热的胸膛靠了过来,似是要将男人环在其中一样,身后的人伸手将窗户关上,紧接着又在宁竟瑶觉得不妥甚至疑惑提防的时候自然迅速的离开。待宁竟瑶转身看着旁边的客人那淡淡的笑容,竟是觉得莫名的似曾相识。“店家,你在看什么?”突然,年轻的客人问道。男人其实不过是看着青年的脸愣了一会儿,并没有很长时间,宁竟瑶被唤回了思绪很快转移了话题,从衣袖中拿出一小瓶膏药,递给青年,说:“这位客人,莺儿并不是故意的,这里是伤药,桌上有给你准备的衣裳,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好。”对方这么爽快的答应,叫宁竟瑶有些奇怪,他以为青年叫他这个老板出来是有什么要刁难说不定还要些钱财,不然就要闹事,结果看对方的衣裳,根本不是个索要钱财的人,也不像是要闹事,不过能这么好的解决也很好,男人又有些困了,他想要回去好好的再小憩片刻。见到男人放松了的表情,帛岐将军刻意顿了好一会儿才把下半句话说出来:“不过,要麻烦店家帮我换一下衣裳,我的手不太方便……”说完,帛岐将军露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说,“前段时间我右手受伤了,不能大幅度的动作。”宁竟瑶理解的同意。结果脱下了那外衣后,青年又说:“既然都脱下来了,干脆就在这里把药膏抹上吧,不然拖久了可能不太好。”宁竟瑶顿了一下,点点头,再次同意了。只不过青年的身材未免太过好了些,肩上的确是还缠着白色的布条,看样子伤的很重,连宁竟瑶不小心碰到了,青年都会呼吸重些,胸膛上是漂亮的胸肌,下面是一排泛红的腹肌,果然是被烫伤了……原本宁竟瑶还觉得如此冷的天气,大家都穿的很多,就是被泼到也是不会烫伤,或者烫的很严重的,结果着青年穿的格外的少,那小腹上的那片红看着也尤为刺眼。男人将小瓶打开,里面是粘稠的白色液体,是上好的消肿化瘀的伤药,是男人自己调配的,用于某个不能接受刺激的地方,效果很好,多的药水就被他拿瓶子装了起来,现在用来给面前这个青年用。原本只是因为这个药效很好,宁竟瑶才会将这瓶药拿来的,结果现在忽然想起这个伤药是为了什么而诞生的,便觉得似乎有点儿不妥……虽然青年完全不知道,但是宁竟瑶却再这一瞬间有点儿别扭。“怎么了?”青年坐在圈椅上,空气中的冷意似乎完全不能影响他。宁竟瑶镇定的把伤药倒在青年的那没有受伤的手的手心,说:“没什么,可以涂了。”帛岐将军看着自己手心的伤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并未说话,粗鲁的便把手心放在小腹上,胡乱涂抹着,看的宁竟瑶直皱眉。“你这样不疼么?”男人问。青年停下动作,反问:“那你要帮我吗?”好像从一开始宁竟瑶就一直被牵着走,可是男人觉得并不是太过分,很明显对方希望能由他来帮忙,宁竟瑶满足他:“我来吧。”说完,男人便将自己的手指上沾些伤药,用指腹一点点的轻轻的涂上去,注意力都放在了伤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