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他点点头,竟然很赞同我的话,然后悠悠道:&ldo;谁让你现在这幅面容实在是平庸得很,我总不好昧着良心作画。&rdo;我顿时怒了,赌气转身朝大门口作势要走:&ldo;我走了。&rdo;他好笑瞧着我:&ldo;好走不送。&rdo;我在他的注视下走了两步,又停下来,转过身,走到他面前,仰脸望着他,很委屈地说:&ldo;我在门口等你那么久,已经很饿了呀,你不可以请我吃饭吗?&rdo;一炷香后,我和他坐在附近最大的一家酒楼里,看小二把饭菜一盘盘端上来。禾文声称自己已经吃饱,只靠在窗边漫不经心喝茶。我端起小碗喝汤,听到不远处有人在高声谈论皇室的八卦。苏国一贯言论开放,再加上有苏启这种懒得费力掩饰隐私的人,于是人群聚集的地方便是信息交流的地方,只要于苏国国情无碍,大概什么话都能说一说。此时我就听到了关于苏启的那些风流事:&ldo;太子殿下做过很多出格的事,也都很有名,不过两年前有件把太后皇后圣上都惊动的事,你们当中有人肯定不知道。&rdo;另一人问:&ldo;什么事?&rdo;&ldo;太子殿下一年多前给花色坊的一个青楼女子赎身了,如果光是赎身也就罢了,他还把她带进宫了,如果是偷偷带进宫也就罢了,那女子还是光天化日之下让轿子从皇宫大门给抬进去的!&rdo;&ldo;那太后跟圣上不得气坏了?&rdo;&ldo;可不是,,难道是对太祖高皇帝有什么不满,更甚者是对父皇有什么不满,以春秋之喻在泄愤?这话一说出来,那臣子举着笏板又惊又气,身子抖了一会儿,竟然当场晕了过去。&rdo;这件事我也有所耳闻。苏启做得太过不合章法,当时尽管上下严厉封锁,还是有小道消息吹到我的耳边。只是我怎么都难以相信苏启能是个痴情种,会单单为了看上一个青楼女子而要把她弄到宫中,果然当天下午苏启来看我,我向他询问前因后果时,他挨个欣赏养在我房中的数盆玉陀花,边漫不经心道:&ldo;那个小繁花被花魁排挤得快死了,我看她可怜,就帮她赎了身,又突然想起来我要是把她带到宫里去,王之霖跟陈苞肯定会借题发挥奏表弹劾,我看他俩不顺眼已经很久了,早弄出去早好。等事情一了我就把小繁花送出宫。&rdo;我问他:&ldo;你什么时候动机能单纯一回呢?&rdo;苏启直起身,瞥了一眼我随手扔在桌上的扇面,指着画上的自己啧了一声:&ldo;画得一点儿也不像我嘛,我什么时候穿过白衣?脸画得更差,王之霖才长这种樱桃小嘴。&rdo;又翻过另一面,指着秦敛,冲我笑道,&ldo;你以为我不想动机单纯么?可我不做刀俎,就只能为鱼ròu。既要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就得有超出万人的心机手段和狠心肠。你问我何时动机才能单纯,等藩镇削了,贪官没了,这个人死了,我的动机指不定就能单纯一回了。&rdo;、我将汤喝完时,那边的人已经从苏启聊到了苏姿,说近来络绎不绝的求婚者里有两大热门,一个是宰相家的公子,一个是藩镇廉王的亲侄子,赌坊早就开始下注,押这两人的占了九成九,也因此其他士族公子的赔率已经涨到了一比五十甚至是一比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