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关被穆慈那纯粹的口吻噎得有些说不出话,半晌才保持着虚假的微笑叹了口气:“现在ight抑制剂正在风口浪尖。股价暴跌,销量下滑;恕我直言,您不如与我合作。当然,也不需要您做什么,只需要提供技术,其他都由我来处理。”别看这大哥长得丑,想得还挺美。“先不说这个,”穆慈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事,竟神神秘秘地凑近了对方,“程老板听说过一件事吗?”“什么事?”“就这附近,前几天死了好几个oga。”没料到穆慈竟会说这个,程玉关的表情有一刹那的错愕:“穆总您想说什么?”“听说杀人犯已经抓到了。”“跟我有什么关系?”程玉关看起来很不在意,却不自觉地回避穆慈的目光。不过他越不在意就越有问题,因为如果问心无愧,无论怎样最先做的也不该是撇清关系。“听说那些死掉的oga都被标记过,但体内都没查到信息素。”穆慈突然停顿一下似乎在观察对方反应,“您说这案子会不会跟抑制剂导致的腺体退化有关?”“这些细节您是怎么知道的?”程玉关这家伙倒也不傻,这么快就察觉到了问题。“人脉嘛,”穆慈笑着抿了口酒,“混到这份上,谁都有一些。”对方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了:“穆总是在暗示我什么吗?”“没有,绝对没有!”穆慈赶紧否认,可那口吻却实在不太正经。他这不是暗示,是妥妥的明示。“看来穆总是没有合作的意向了?”“不能说没有,只是……”见穆慈半晌沉吟不语,程玉关竟颇有几分焦急。“只是?”“只是这酒调得不错,回来让我的助手到您这里好好学习学习。”你老公我的演技如何?被穆慈反反复复地耍,程玉关却没有想象中的怒气冲天,可见穆总不正经的个性早已威名远扬。不过这也只是看起来罢了,对方现在肯定恨不得穆慈赶紧死掉。“穆总您又何必耍人呢?”“误会,误会,”穆慈竟稍稍有了几分正经,“您说的合作我可以考虑,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而且……”这家伙又开始卖关子。“而且您也得表示点儿诚意不是?”“诚意?”我很佩服穆慈,这种劣势局面还敢于提条件。程玉关比我还早震惊,半晌竟没说出话。“穆总,焦头烂额的人可不是我啊。”“先别急着拒绝,听听我想要什么。”“要什么?”“我最近不是走背字儿嘛,想做点好事积点德。您做慈善肯定比我有经验,不如给小辈指条明路?”不得不承认,能如此自然不突兀地提到这个话题实在是了不起。程玉关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我当什么,原来穆总是想做慈善啊。”“当然,之前就从一个朋友那里听到过您的善举。虽说也让谢之替我聊表过心意,不过我不懂这些,不知是不是冒昧了。”“怎么会呢?做善事哪有冒昧一说?”有谢之的铺垫,程玉关对穆慈更加没有怀疑。但他不可能轻易就说出真相,穆慈对他来说还是不可信的,不过他也需要用这个作为诱饵吊着对方。然而事实上,我们也是这样打算的。程玉关招了招手,那个差点被谢之废了的打手走了过去。那家伙走路姿势有些别扭,看得我差点笑出声。程玉关附耳对他讲了几句话,我仔细观察对方口型,看出他说的是「刚才那俩在房间里吗?」得到肯定答案之后,他继续说道「东西装了吗?」当对方再次表示确定,程玉关终于满意地从怀里掏出一张天鹅绒材质的蓝色卡片。“过几天有个小型慈善晚宴……”说着,打手把卡片恭敬地递给了穆慈。“诚邀穆总参加。”穆慈接过卡片仔细端详一番,而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只见巴掌大小的深蓝色卡片上印着几个浮夸的花体字母,努力分辨才看得出那是法语单词ière。卡片后面是同样字体的几个数字,简单的注明了晚宴举行的时间。我“咦”了一声:“地点呢?”“哈哈,这位小友,地点不写在卡片上了吗?”在孤儿院里举行慈善晚宴?这是什么操作?穆慈把卡片塞进了上衣口袋:“就这么简单?”“做慈善还能有多复杂?”程玉关笑道,“不过,到那一天我希望您能带来真正的诚意,否则……”“否则我就休想全身而退了?”“哈哈哈,瞧穆总这话说的。”程玉关笑得格外夸张,“俗话说得好,买卖不成仁义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