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白玉莲花糕。
也不知这后一句怎么就顺出来了,然后陛下便不见了,天上开始下起糕点雨砸她。
阮青杳从床上一下惊醒过来,坐起身。外头天色灰黑,还蒙着一层薄薄的夜色未退。
阮青杳看了眼垂落胸前的发梢,身上的被褥,知道刚刚只是做了个梦,可依旧神色滞滞,像是没有从中缓回来。
梦了什么她丁点也不记得了,脑中只在不停回旋着一句话。
她说,她也喜欢陛下,想见陛下。
静谧夜中,阮青杳仿佛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快,明明冬日寒夜,脸庞却如火一般越烧越烫。
心底最深最软的某处就这么被拨动了一下。
沉滞良久,阮青杳突然发出一声低低呜咽,仰头倒下,一扯被角,把整个脑袋都给盖了进去。
最后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是怎么再睡过去的,直到清晨再次醒来,她却已经无暇去想别的了。
半杏听到动静端着水进来,就见姑娘捧着一边腮帮子愁眉苦脸的,刚睡醒,眸子里水汽氤氲要落不落,也不知发生什么了,忙搁下水跑到跟前。
&ldo;姑娘,你怎么了啊?&rdo;
阮青杳拧眉嘟囔:&ldo;我,牙疼……&rdo;
……
&ldo;陛下,宣御医来吧。&rdo;
傅德永站立在旁,正替皇上研着墨,见皇上又打了个喷嚏,忍不住停下手近前道。
今儿散了朝会议完政事回来的这小半会,皇上这已经是打的第三个了。
虽然陛下说不碍事,但到底龙体贵重。他又身为近前的大内侍,陛下对自己不上心,他可不能也不重视。
郑衍垂目批奏正忙,头也无暇抬便要道声不必。结果话还没说,倒是又打了个喷嚏。
这一个厉害些,带得他手一颤,落笔的那个驳字都划拉出去了一长条。
郑衍这下才终于停了笔,然后认真想了想,意识到他可能真的受凉了。
怪不得从今日晨起,他就隐隐觉得喉间不大舒服,脑袋也比往常沉上一些。
昨儿怕小姑娘着凉,就把披风取下裹她了。心里只想着他身子强健,不似那小姑娘那般娇娇弱弱的,多一件少一件,于他来说也并不碍事。
怎么也没料到他竟真会沾染了寒气。
郑衍轻轻咳了两下。嗯……这怎倒显得他昨日是在逞强似的,说来真有些丢人,可不能叫小姑娘给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