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晚饭的时候鼬想进去帮忙却被雪时一把推了出来,“你在外面乖乖坐着就是帮我大忙了。”
……就算在梦里他的厨艺也依旧如此糟糕吗?
吃过晚饭后自觉地把碗洗了,这点他还是会的。
宇智波鼬坐在床上,面临着十七年来,不,是二十三年来的又一灵魂拷问。
雪时穿着睡袍洗完澡出来,身上带着淡淡栀子花的香波气息,极其自然地窝进他怀里。
察觉到他的僵硬又退了出来,“不好意思啊刚刚习惯了。”
他拧眉,他不喜欢她跟他道歉。
雪时躺在他身边,两个人手背相触,他不由得唾弃起梦里的那个自己――房间这么大但床的尺寸又掐得那么刚好,刚好到她如果翻身他就能够将她揽入怀里。
多心机一男的。
雪时突然翻过身子抱住了他。
“我其实是有点生气的。”
“爸,妈,佐助,止水哥,甚至连卡卡西和马面你都记得。”声音带了点小委屈,“就偏偏忘了我一个人。”
“我也会想是不是我没那么重要啊。”
他有些慌了,急忙揽住她,“不是这样的。”
他不记得她,但看到她会心软,会高兴,他知道那股情绪叫喜欢。
可他为什么偏偏就不记得她了呢,他易地而处,如果她谁都记得却只忘了他的话他也会难受的。
是他的错,都没注意这点,白天看她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就真的以为她没事。
他不懂怎么哄人,话到嘴边又想起她不喜欢他道歉。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声音有些闷闷的,“都教过你,我不高兴的时候要记得跟我说你喜欢我。”
这点还要她教,他真的很笨。
他轻轻抚着她的后脊,下巴抵在她的头上,“我喜欢你。”
“很喜欢很喜欢。”
隔天早上醒来,他睁开眼,雪时在他怀里,柔和的晨光透过窗纱,她羽睫轻合,呼吸绵长。
他情不自禁地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记忆如海浪泛潮般向他涌来:她给他分了一半的冰棒,他们一起训练,一起毕业,一起执行任务,他送了她一只叫做橘子的猫,她为他挡过一刀,他因她开了眼,他们一起加入暗部,一起去了秋日祭,他给她簪上和她眼瞳一样颜色的梳簪,她对他温柔地笑,他看到鹿士背着受了脚伤的她回来,她躺在他怀里勾着他的脖子在他下巴上细细地吻来哄他,到后来实在被欺负地狠了声音带了委屈的哭腔跟他求饶:我真的跟鹿士没什么嘛,他吻上她的眼,她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醒来软糯地跟他道早安……
那是他所能想象到的最美好的事情。
心里有个声音在说:原来是这样啊,原来是他的小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