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咂了咂嘴。
“也对,当年先帝也是拼了命要把司马瞻支到雁门关去。”
“这么说,我何其有幸,能得你信任?”
司马策仍旧没有答他,只是默默点了个头。
“那既然你手中有他私通后宫联合起来算计你的证据,何不直接派你的卫城军将家抄了,然后下狱问斩?如此还能震慑朝臣,莫要生出不臣之心。”
“太久了,一旦将他下狱,势必要拖上一年半载才能问斩。
这其中三台五监的流序实在麻烦,他一日不死,同党就一日要在殿上替他声讨,你以为朕不嫌烦?”
李祎两手撑地,向远处挪了寸许。
“你整日钻营这些累不累,我十分怀疑你这把龙椅,真的有那么多人觊觎?”
司马策点头:“累。”
“但是朕保证,皇后不足为患,你担心的事不会发生。”
“我凭什么信你?”
“凭朕打不过你。”
……
李祎临走时问了最后一句:“你为何从不防备贫道呢?”
司马策在他身后摇头:“因为朕知道,你早就出局了。”
……
娄中贵一直在殿外候着,方才二人打斗时,他也听见了些动静。
可是每回拂尘子来的时候,陛下都不让人在殿内侍奉。
纵使他再不放心,也只敢在外头一圈圈急得直转圈。
“这些人也真是的,一个个冒着死罪也要来刺激陛下,明明陛下心情刚刚好一点。”
“谁刺激他了?分明是他最喜欢刺激别人。”
娄中贵突然叫身后冒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转回头一看,更吓人了。
“道长,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
“我最后一次来,难道还不能走一回正门么?”
……
娄中贵只能躬身请他下了阶。
这位别说他惹不起,就连陛下也要让他几分。
因为没有软肋和掣肘的人最难对付。
拂尘子就是如此,他疯起来连命都不要,自然无所畏惧。
御书房内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