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君离逝了……”
梅望晴心中一震,上午还好好的跟她说话,这会人竟就走了!她侧目看去,池燕飞目色欲裂,神色哀绝,虽没落泪,却比看着她落泪更难受。
梅望晴伸手一揽,将池燕飞抱入怀里,口里道:“燕飞,别怕……”
“你难受就哭出来吧……”
“不要忍着……”
梅望晴感觉月匈前衣襟已被浸湿,她伸手落在池燕飞的头上,轻轻抚过那乌黑的发,她感觉池燕飞现在就像一只受伤的需要抚慰的小兽,她朱唇一启,声音低缓:
“人到头来都会离去,只有那些亲爱的人,会永远活在我们的心里!”
“所以他们也好,我们也好,心在一起,并不孤单……”
池燕飞伏在她怀里哭了一会儿,忽然抬头,睁着朦胧泪眼静静看着她。
梅望晴抬手轻轻擦去她眼下的泪水:“我陪你……”
池燕飞缓了一会儿,举步朝荣清阁而去,梅望晴随行一旁,到了之后,荣清阁内传来阵阵哀恸哭声,有服侍正君多年的几个男侍,还有就是池嘉言,他正倚靠在正君的榻前,哭得是梨花带雨,他调眸看来,伤心嚎道:
“二姐,父亲他,永远离开我们了……”
“不,他没有,他活在我们的心里……”
梅望晴问服侍正君的侍人才知,正君离世前口里一直唤道:“阿荣,等我,我们马上就要在一起了……”
池燕飞静了良久,脸上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生不同衾,死当同穴,这是父亲的愿望”
池嘉言一怔,红着眼:“二姐,你?”
“求池贞休离父亲”
梅望晴的心猛然震动,她呆呆看着脸色深静的池燕飞,果真是孝女!还是无视纲常的孝女!她紧紧握住池燕飞的手:“做你想做的!我支持你!”
池燕飞轻轻点头。
前院,正厅。
一道清冷的声音在正厅内缓缓响起:“求池相休离父亲。”
池相瞳孔收缩,她猛地挥落几上茶盏,接着是噼里哐琅一阵瓷器碎裂声,她暴怒:“果真是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