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蹲在岸边,朝他伸出手,想要去拉他一把:&ldo;北杨叔叔,你过来。&rdo;
祁北杨却不动了,抬眼瞧她,哑声说:&ldo;桑桑,你叫一声我的名字吧,就一声,好不好?&rdo;
霞照市的冬天格外的冷,仅仅是没穿外套而已,余欢觉着自己的骨头都要被冻僵了,更何况他还在水里泡着。
这样不爱惜自己身体。
余欢难受的要命:&ldo;北杨。&rdo;
温和的一声,末尾的那个音上翘,带着点颤抖。
她在为自己担心。
祁北杨笑了,他仍没有伸手,没有去碰他心尖子上的桑桑。
纵使无数个不成眠的夜中,满脑子都是她;就算沉沉睡去,梦中也是她柔软的脸庞,干干净净的发丝,他曾在梦中那样放纵。
如今她就在眼前,冷水刺透衣服,和着冰碴子一起,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冻溺在这湖中,祁北杨却控制住了自己。
这水不干净,他的身上也全是淤泥;手也这样冷,她那么娇弱的一个人,若是因此被冻坏了,那该怎么办。
他温声说:&ldo;桑桑,我身上脏,没法碰你。乖,听话,去把衣服穿上。&rdo;
我也想碰你啊桑桑。
但不是现在。
桑桑,我太冷了。
我不想让你和我一样冷。
第37章第三十七点贪欢
余欢仍旧固执地伸着手,她说话都有鼻音了:&ldo;祁北杨,你上来,听话。&rdo;
听话。
这是她第一次同他说这两个字。
祁北杨一愣,继而小心翼翼的伸手。
终于握住她。
余欢的手指柔软而干净,白生生水葱一样,他手上还带着污水,在冰里泡的久的,带着刺骨的寒气。
她眼睛红红地瞧着他,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温热的手指乍一触碰到冰冷,余欢小小地抖了一下,仍固执地拉着他的手,慢慢地将他拉上来‐‐
她的力气其实那样小,细伶伶的胳膊,手腕纤细,仿佛一用力就能折断;祁北杨不敢用力拽她,仍旧是靠着自己的力气上来,只踩着松软的泥土,淤泥弄脏了他的裤子鞋子,他仍毫不在意,只死死地瞧着余欢。
贪恋那一点温度和柔软,他有些不舍得放开。但瞧着她泛红的脸颊,又很快放了手。
他不顾自己浑身的,弯腰捡起来她的衣服,强制给她裹起来,皱眉:&ldo;如果今天没有我,你是不是还想跳下去?救人前先垫垫自己斤两,这么冷的天,你能不能救上人另说,别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