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北杨将车停在路旁,沉静地瞧着她,面上是沉沉的阴翳。
&ldo;如果不是他做错了事,我怎么会无缘无故教训他,&rdo;祁北杨慢慢地说,&ldo;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蛮横不讲理的人?&rdo;
那时候天色已晚,两人走的路又是在荒僻野外,正好穿过一片茂密的槐树林,路灯坏了几个,更显鬼魅阴森。
祁北杨打开了车内的灯,瞧她脸色不对,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余欢第一次觉着眼前的人不可理喻,她气到哽咽:&ldo;说起来也是我没能如你的意,去跳了舞;归根结底是我错了,你干嘛去难为人家……&rdo;
祁北杨叫她:&ldo;桑桑。&rdo;
余欢憋着气,要去抢夺他的手机,祁北杨哪里肯给她,她只好祈求:&ldo;对于跳芭蕾的人来讲,身体是很重要的,你要是真找人欺负了他,他的下半生可就都毁了啊……&rdo;
祁北杨却搂住了她,伸手解开她的安全带,声音软了下去:&ldo;那桑桑你哄哄我,我就放过他,成不成?&rdo;
余欢不擅长哄人,但也懂得投其所好。
祁北杨最好的……不就是那一口么?
往后回想起来,余欢也觉着自己那晚许是被什么精怪附了身,迷了眼,胆子大到令她自己都惊疑。
在无人的慌乱中,她生涩地取悦着对方,而祁北杨同她深深亲吻,不忘当着她的面打过去电话,简短而冷静地命令:&ldo;不必教训那小子了。&rdo;
车厢内空间狭窄,空调温度开的很低,她却流了不少的汗;祁北杨颇有些施展不开,一边担心她的头会磕碰住,拿手护着,一边在亲吻着颤栗不已的她。
……
后来回到祁家的时候,她无精打采的,只觉身体的全部力气都被抽走了。
但第二天,同她搭档的男同学却没来上课。
一周后,他来办理了休学手续,什么都没讲,只是有人瞧见,他的右腿一瘸一拐的。
从那时候开始,余欢才清醒地认识到,祁北杨的可怕。
两人之间,也开始渐渐有了隔阂。
转眼间,新年将至。
孟植已经离开,虽然也想留下过年,但那边事务积压的多了,实在抽不出身来。孟老太爷不以为意,毫不避讳地同孟植通话,笑着说:&ldo;不枉我养你这么多年,也该是时候报恩了。&rdo;
两个人对孟植的养子身份毫不避讳,孟老太爷也曾当着余欢和孟植的面提起,这孟家的大部分财产的分割问题。
孟植回答:&ldo;全留给桑桑,我也不过是给桑桑打工的而已。&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