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忍,把他的戾气收敛起来,扮演她喜欢的温和角色。
祁北杨仰起脸来,窗帘已经关紧,只有一个绰绰的身影,瘦瘦弱弱地立着。
她一直站在窗帘后面。
&ldo;祁先生,&rdo;余欢说,&ldo;我不是医生,帮不了你。&rdo;
&ldo;暂时收留我一晚行吗?我没地方去了。&rdo;
余欢才不相信这种鬼话。
什么没地方可以去了,他祁北杨什么时候都不会委屈到自己。
余欢强迫自己狠下心来:&ldo;如果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帮你打120。&rdo;
&ldo;桑桑,&rdo;那边的声音软化下来,&ldo;我的头很痛。&rdo;
可怜巴巴的。
余欢忍不住偷偷撩开窗帘一角,往外瞧了瞧。
雪好像下得更大了。
&ldo;……如果你不肯见我,我就在这里一直等下去。&rdo;
还真是这人的风格。
余欢在房间内踱着步子,又往外瞧了瞧。
他始终安安静静地立着。
窗户旧了,缝隙里吹过来一阵寒风。
凉飕飕。
余欢想起了昨晚上,他将自己的脚硬生生捉过去,拿身体给她暖。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狮子,对待她的时候,总会多一点温柔。
……就是这一点温柔。
她张口,声音涩涩的:&ldo;……农夫与蛇的故事你听过吗?&rdo;
&ldo;嗯。&rdo;
&ldo;暂时收留你可以,但你不许做什么过分的事,&rdo;余欢强调,&ldo;否则我会报警,会恨你一辈子。&rdo;
祁北杨哑声笑了:&ldo;好。&rdo;
他不怕在监狱里蹲一辈子,唯独怕她眼中的恨意。
只要一眼,就能使他坠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
祁北杨刚刚上来,就瞧见余欢站在门口,低头取双拖鞋放下。
也是女士的,比她的脚要大上两码,大约是为朋友准备的。
&ldo;只有女生的拖鞋,&rdo;余欢解释,&ldo;这个我刷干净了。&rdo;
她知道祁北杨有洁癖。
祁北杨道了谢,弯腰穿上‐‐果然,尺寸严重不匹配,这双鞋实在太过小巧,还有一部分后脚跟露在外面。
滑稽极了。
余欢看到他脖子里的围巾,呆住。
那是她织的第一条围巾,送给祁北杨的平安夜礼物,她跟着网上的视频磕磕绊绊学了好久,最基础的元宝针。技术生疏,她编着编着就出错,自己又不会改,只好拆了,从头再一点点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