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摸摸织了一个多月,才赶在平安夜的时候送出去。
她知道祁北杨什么都不缺,送的每件礼物也都是花了大心思的。
少女所有的爱意,都在一针一线中了。
祁北杨摘下围巾,平静地搭在旁边的架子上;余欢错开眼,为他倒好热水,抱了一床被子,放在沙发上。
沙发还是房东留下来的,旧是旧了点,但还可以用,软绵绵;余欢刚搬进来的时候,拆掉原来的沙发套,自己重新做了一套。
她把温度计找出来,还有药箱,同他叮嘱:&ldo;这里有退烧药,吃一片就可以;明早起来量体温,如果又烧起来,就再吃一粒。&rdo;
近了才瞧见,祁北杨似乎真的是发烧了。
他的脸颊都是不正常的红。
余欢只看一眼,就移开目光,找了条新毛巾给他,告诉他浴室的位置。一切交代好之后,她转身回卧室,拧上两圈锁,把防盗栓也合上了。
她躺回床上,伸手捏着自己的脸,有些丧气‐‐
怎么又心软了!
根本就不该管他的!
垂头丧气地自我批评了一阵子,余欢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她今晚睡的很不踏实,做了个奇怪的梦,梦到自己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仓皇地四处摸索,忽而,前方出现刺眼的亮光,她跌跌撞撞朝着亮光跑过去,却突然被人踹倒在地。
幼时的林媛逆着光站,恶狠狠地指着她:&ldo;小东西,别乱跑。&rdo;
紧接着,一双手将她扶起来:&ldo;别对她这么凶,阿爸说了,要留着卖个好价钱。&rdo;
余欢抬头,看到了幼时余希的脸。
……
这个梦做的混乱无比。
余欢睁开眼睛。
阳光从未关紧的窗子里照进来,她伸手挡住,眯了眯眼。
门外有动静,她换上毛衣牛仔裤,打开防盗栓,将锁转开。
刚拉开门,就闻到了饭菜的香气。
客厅里没有人,昨晚上给他的被子已经整整齐齐叠了起来,小阳台上,毛巾也晾好了,在晾衣架上,晃晃悠悠。
桌子上,碗筷摆的整齐,菜肴很简单,一个西红柿炒蛋,一个清炒豆角。
祁北杨从厨房里走出来,笑吟吟地瞧着她:&ldo;醒啦?&rdo;
老夫老妻的口气。
余欢刚睡醒,大脑迟钝,愣了一瞬:&ldo;……嗯。&rdo;
她不知道祁北杨这是什么意思,迟疑着,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祁北杨将碗小心翼翼放在她面前,叮嘱:&ldo;小心点,烫。&rdo;
他煮的红豆粥,不知道熬了多久,小红豆都煮烂了,糯糯地翻着花儿。
说完,他又折身进了厨房。
余欢觉着自己似乎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