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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卿如是险些笑得满地找头,够了够了,放过她罢,洗了她十年脑子还不满意,还肖想下辈子接着同化。

她从来不求月一鸣理解她的思想,月一鸣却总逼着她学月家那套。脸皮厚是真的厚,没完没了的厚。

她被废十指之前喜欢写字,尤其喜欢誊抄崇文的文章著作。

每每被月一鸣看到,就喜欢勾着唇角在一旁指手画脚,语调还甚是慵懒,“你便是将崇文的文章抄得太多,才信他那套遭天谴的说辞。不若你抄抄我的文章,当朝宰相月一鸣的深邃思想,不想了解一下吗?”

秦卿手腕一抖,笔尖的墨汁洒了一滴,“……”

亦或是从她椅后俯身撑着书桌,将她拢在下方,有意无意辖制得她无法动弹了才指着纸上的字笑说,“你看,他此处写的这首诗,平仄便不太对。而我就不一样了——”

“我从来不写诗。”

秦卿无语,抬头却只望见他的下颚,待他低头朝她挑眉时,她才纠正道,“……那是他故意改来讽刺些谄媚的文人墨客的,不懂别乱说。”

又或是另唤侍从搬一把椅子来,与她并坐一处。

在她迥异的目光下,拿出纸笔,坐得端端正正,开始誊抄他自己写的文章,一边誊抄一边对自己的文采赞不绝口,“生晚了,若比崇文早出生几年,文坛泰斗还有他什么事。”

秦卿许久不拿鞭子的手蠢蠢欲动,“……”

在秦卿眼里,月一鸣就是个纨绔,不晓得坊间的人为何说他行事稳重,向来不苟言笑。不苟言笑之下有一颗狗逼的心,那不就是斯文败类么。

她的目光逐渐聚合,眼前这幅随意勾墨而成的像存了她年少轻狂时的神。韵。

她其实是灿若旭日,皎若明月的秦卿,不能无光而活,所以月一鸣囚她不得。

可惜月一鸣不懂,月家的人都不懂。他们太过忠心,敬仰九五之尊,看重身份地位,崇尚男尊女卑。这些思想在月氏家族根深蒂固,一代一代教下来,月氏子弟都被教成了冥顽不灵。

如今可好,月氏因灭女帝而东山再起,他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冥顽不灵。

卿如是今生不想关注月家的兴衰,更不想和月家有任何瓜葛。她只对这个能画出她年少模样的倚寒有兴趣。

因为在她的认知中,嫁入月家之前,秦卿不过是籍籍无名之辈,后来崇文出事,她奉旨做妾,世人才知她和崇文的关系,进而对她投以莫大关注。

可她自奉旨做妾开始,脸上便再没了笑意,唯有在采沧畔里,戴上面具,还有一二鲜活。

她相信倚寒能画出她年少神采绝非偶然。他或许很了解年少的秦卿。那是要有多理解她所思所想,所见所闻,才能理解年少轻狂的她,才能知道她并非月一鸣笔下那般死气沉沉。

知音难觅,万分荣幸。

卿如是入座以后仍沉浸于喜悦之中,直到有侍墨小厮唤她,“请问客人是头次来我们采沧畔吗?”

卿如是点头。

侍墨小厮便将一根竹笺放在她的桌前,“请客人写下名号。”

卿如是思忖片刻,正想提笔落“青山”,细想来又觉“青山”二字太容易联想到“如是”,便改为“青衫”。

小厮拿起竹笺,“客人,竹笺挂在草席外,今夜这里便归你了,我会在旁侍墨,候你佳作。”

这方说罢,小厮撩起草席,在外挂上竹笺。约莫等了半刻钟,提笔铃响,他才又回到席内,对卿如是道,“客人久等,今夜的辩题已出:‘昨日之势,穷途末路;今日之势,方兴未艾。’出自崇文先生《方兴论》。请客人提笔。”

卿如是一怔,眉间微蹙。崇文的书,不是都被雅庐那把火给烧干净了吗?她一本都没能救出,后来又被废掉十指,誊抄不得,如今哪儿来的崇文遗作?

不过,这说是崇文遗作,却错了个字。崇文写的文章,她几乎都誊抄过百遍,倒背如流。《方兴论》中此句应为“今日之势,穷途末路;今日之势,方兴未艾。”

两个“今日”。须知第一个字若错了,意思就大不相同。

崇文写这篇文章时,已临近入狱,对赫赫皇权以及愚昧百姓都失望透顶,“穷途末路”四个字一是他存心诅咒,这个帝王迟早要完,二是他真心感慨,这个王朝迟早要完。

但他终究是崇文,他明白,所有的穷途末路,其本质都是方兴未艾。有倾覆,有结束,才有发展,有开始。于是,“今日之势,方兴未艾。”

回到这篇错误的《方兴论》。第一个字若是“昨”,意思便成了:崇文对这王朝有期待和寄予,他认为穷途末路终究是“昨日”,方兴未艾才为本真。

虽能与他的思想合上,但时间线就不对,对那个王朝拥有期待的是才入世不久的崇文,不是临近入狱的崇文。

若《方兴论》是他年轻时写的,“昨日”就没什么不对。那时候他以为自己能改变□□帝王和愚昧百姓的想法。那时候他对方兴未艾的王朝满怀期待。

可惜的就是,最终他什么也没改变。入狱的前一日,他完成了《方兴论》。那日他说,“今日之势,穷途末路。”

不再细想那许多,她呼出一口气,提笔而书。

采沧畔内,静谧无声。她能听见自己一颗心疾跳的声音。所思渐深时,远处走廊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也听得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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