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皇上温情的眸子又落在骆瑾柔的身上,没有留意身后那道痴心的目光。
骆瑾柔等人所搬至的地方,是离皇城不远的北郊围场旁的一座行宫,平日里都是荒废着的,只有到了秋猎时,皇帝才会在此处歇脚。
虽然是行宫,到也显得富丽堂皇,一切的摆设用具样样齐全,自然同皇宫是不能相交的,但对于骆瑾柔来说,这样的地方却比身在那个危机重重的皇宫胜过千百倍。
又临近了冬季,北方的天气本就凛冽严寒许多,行宫里长期无人居住,失了份暖气,于是一盆盆的炭火被送了进来,烘得整个行宫一片暖意融融。
这日午后,太医刚走,在确定了星漓的病已见起色,慢慢地调养,不久便可康复后,骆瑾柔一颗悬着的心总算安定了下来,再也抵挡不住连日来的劳顿,就着星漓的床沿睡了。
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轻轻地盖了件东西在身上,然后她的整个身子被腾空了,像躺在一片云雾里轻悠悠的,她如一只猫儿似地低吟了声,更往那温暖的地方靠去‐‐
上方似乎传来一道低沉的轻笑声,慢悠悠地睁开宛若千斤重的眼皮,一张模糊的温润如水般俊逸的脸出现在视线中。
&ot;还是吵醒你了?&ot;低头看着骆瑾柔慵懒迷茫的样子,萧溯寒轻柔地出声。
骆瑾柔瞬间惊醒!
&ot;你怎么会在这里?&ot;这次是完全的清醒了,看着自己还置身在他的怀抱,她的脸微微泛红,&ot;快放我下来!&ot;她嘟囔着想要睁脱他。
&ot;放心,宫女们全睡着了,不会有人看见的。&ot;萧溯寒嬉笑着道,如水般清澈的眸子里盛满了柔情。
&ot;你!&ot;骆瑾柔恼怒地瞪着他,板着面孔,&ot;放手,我要去照看孩子了!&ot;
萧溯寒知道她的脾气已经上来,便依言地放下她,待她一落地,便直奔孩子的寝殿,看着她的背影,萧溯寒的心底闪过一道刺痛,仿佛今生就再也抓不住她。
狠狠地撇开心底的阴郁,萧溯寒自嘲地想,何时他也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他看上的女人又岂会抓不住。自信地笑笑,他跟着走了进去。
身后,躲在不远处,重头至尾看在眼里的素烟忍不住叹了口气,一切让娘娘自己决定吧。她静静地退了出去,却忽略了那道由远而近的明黄身影‐‐
&ot;孩子怎么样了?&ot;萧溯寒看着她温柔地拿着帕子帮孩子檫去额上沁出的汗,着了魔似地问了句。
骆瑾柔浑然一阵轻颤,拿在手上的帕子无声地飘落在地。
话一说出口,萧溯寒皱眉,他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端关心起那个男人的孩子来了,可是看着床上漂亮的小东西,心里却有一股异样的暖流涌动。好象他们本来就应该有关系似的。
骆瑾柔失神的样子印在眼里,心中那团模糊的疑问渐渐地明朗起来。
一只白净的手想要拣起遗落在地上的锦帕,另只手抢先了步,看着失落空空的手,骆瑾柔茫然的星眸对上他异常清晰黑亮的眼睛。
&ot;宫里的谣言是真的?&ot;萧溯寒轻问着,惟恐惊着了她,但一丝的颤抖却泄露了他此刻激动紧张的心情。
轻柔的像春风的话直直地敲击在骆瑾柔的心上,那一刻,她的心口闪过千百种滋味,她应该否认的,她应该毫不犹豫地否认到,可是‐‐她却轻起朱唇,低声地应了句:&ot;是。&ot;低低柔柔的声音飘扬在空气里,仿佛有着重重的回音,清晰而响亮!
意识仿佛渐渐地偏离了自己的控制,她听到自己这样说出口,这一刻,命运就这样决定了,她震惊地木了身子,僵硬地坐在那里宛若一尊失去了灵魂的瓷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