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此时已过立春,但天还未回暖,身上一身冬衣还没换下来,呵出的气还带着点白。
周静若客气的拿了一片西瓜味的口香糖递过来。
米松敛了眼睫,伸手接过:“谢谢。”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她剥了外层的糖纸,将糖片塞进嘴里嚼软了,口腔里弥漫着瓜果的清甜味儿,说话直奔主题:“有什么事就直说吧。”
周静若稍稍踌躇了一会儿,说:“其实也没什么,”她顿了片刻,又补充道:“自从开学后我都没见着姜忻和许清让,我今天正巧往这边过,就来问问。”
米松嚼着口香糖,抬眸看她。
周静若在她的注视下勉励维持嘴角淡笑:“我刚才看到后排的两张桌子被搬走了。”
米松卷翘的睫翩然扇动,撤回目光:“你不是都已经猜到了?”她平静接道:“他们转学了。”
周静若一时有些失语。
米松用余光打量她忽而僵在脸上的笑容,像是长期戴在脸上的假面忽而布上了皲裂,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两人拾阶而下,良久周静若才缓缓回神:“就这样走了?”
米松淡淡“嗯”了声:“回北京了。”
她额前的碎发被风抚动,遮了视线,也叫人瞧不出是什么神情。
周静若没再说什么,还没到球场就走了。
米松一个人去篮球场后的更衣室里换了一身运动装,套上白色及膝长袜,坐在长椅上,俯身系鞋带。
上课铃一响便集合了。
一班人先绕着球场跑了三圈热身,又测了仰卧起坐就宣布自由活动。
米松去门外的自助售卖机买了瓶矿泉水。
旋身折回去坐在一处垫着地毯的阶梯上,只手覆着瓶盖,另一只手握着瓶身。那双手不沾阳水,指尖都是透着淡淡的粉色,像夏日荷花尖儿上的颜色。
她憋着气使劲拧了两下,手心蹭红了才拧松。
米松搓了搓有些辣痛的掌心,昂头喝了两口水。
刚把瓶盖儿给拧回去,左肩蓦地被人拍了一下。
学委抹了把额头上的薄汗,放了手里的羽毛球拍又一把扔了半新不旧羽毛凌乱支棱着的羽毛球,抚掌在米松旁边坐下。
米松手肘抵在膝盖上,手背撑着下颚,瞅了她一眼,手上的水瓶递过去:“喝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