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悠对此无感,未作回应,等着别人去接话,结果身后的监护人也没搭腔,于是两人双双沉默,只有昆妮一个人跳着脚踩来踩去。
天哪,你们没感觉刚才有东西从脚上爬过去吗?昆妮受到不小刺激,声音变得尖细,太恶心了!我一刻也待不下去!
Lee走到顾悠旁边,手电筒四处照了照,终于发话:差不多要到头了,再往前是水坝发电站,上去吧。
回到地面,空气清爽。
腿还撑得住吗?昆妮查看Lee右膝上透红的绷带,这到底是什么时候的旧伤?
装甲车袭上来的时候,她尽全力向左打死方向盘,让车尾去迎接对方撞击,结果还是伤到了Lee的右膝。
去年11月,打了两根骨钉。Lee在地上踩了两下,将身体重心移到左脚上。
顾悠抓住他的手给予支撑,Lee反握住她的小手,回了一个笑:乖啦,我没事。
他说着便站直双腿,一副立如松的模样。
顾悠一语不发,盯着他的膝盖。
我一根骨钉也不用,就能把你修好。昆妮扎紧男人腿上的绷带,走到一处高坡,眺望远处水闸口上的吊桥高速公路,前面是63号线,距离挺远的,我去看看附近有没有车。
不用。Lee单手搭凉棚,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高速上肯定设有路障,我带着小悠步行,反而更安全,你找到车就自己回去吧。
Elisha昆妮正想说点嘱托之词,话到嘴边又改口,那个结婚我会通知你的。
Lee放下手,回头眨眼笑:随时恭候,昆妮姐姐。
嘶昆妮边退后边搓手臂,一脸肉麻的表情。
临走前,昆妮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女士袖珍枪塞在了顾悠的小猪佩奇背包里。
紧急情况下,要优先保护自己,小悠她轻叹一声,再见。
再见。
中午,太阳一出来,头顶又是乾坤朗朗万里无云的青天,河渠的水从水坝泄流口迸涌而下,白色的水花如瀑布帘子一般。
顾悠两手拉着背包肩带,走在河道边的丛草间,仔细看路。
喂!走了一长段,她出声唤道。
嗯?
这里,有蛇吗?
呃,很难说。Lee回过身,面朝顾悠,小步倒着走,要趴到我背上来吗?
顾悠看了一眼他身上的黑色背包,还有一个炸弹?
你想听实话?女孩点点头,Lee停下来,手伸进背包里掏了掏,稍等
刺啦一声塑料纸响,监护人掏出了一支蜜桃味棒棒糖。
顾悠:
不喜欢这个口味吗?Lee打量着她的神情,准备把糖塞回去换一个。
顾悠回过神,上前一步截下棒棒糖,撕开塞进嘴里,脸鼓着包口齿不清地问:还要走多久?
那得看这条河有多长。
顾悠看向河床上看不到尽头的宽阔河流,再联系刚才路过的水坝,顿时没耐心了:我们横着过河不好吗?
可以是可以。Lee抬手擦了擦鼻尖,走到浅岸的河边徘徊几步,踩平一片荨麻杂草,似乎也在考虑渡河的可能,这季节水温还很凉,下水不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