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白脑袋死机,本能地动唇回应,身体又被勾起来了。
秦箫不满于现状,伸手按在他的颈后,压紧彼此的碰触,口腔中血锈味肆意弥漫。
李月白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忙转头避开,翻身而退,却还是被秦箫勾住了脖子,重心不稳,两人一起摔下床,他托了一把,扶着她的腰把人撑在上方。
你还要?你到底吃了什么鬼东西李月白这下彻底认栽,伸着手臂去拉床头柜抽屉拿安全套,可惜顾头不顾尾,不防秦箫压着他的腰直接跨了上来。李月白倒吸一口气,手上一紧,扣住抽屉边缘,指节泛着白。
天空乌云密布,整个世界天昏地暗,海水凶恶地奔腾着,盲目地应和着暴风雨的怒吼,共同合奏出激昂的交响乐,又是一个巨浪高高升起,波涛万顷,狠狠地撞向岸石,溅起浪花白沫徐徐退下。
抓着抽屉边缘的手猝然抠紧,手背青筋乍起,顿了几秒,手指一点一点松开,顺着床头柜慢慢下滑,最后无力地垂落在毛绒地毯上。
李月白精疲力尽地瘫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他的忍耐力在几个小时内突飞猛进,至臻化境,现在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了。
秦箫长长吐出一口气,低头蹭着李月白的下巴,手指按在他的颈侧,缱绻地抚摸着,不知不觉摸到了领边松开的领带,她绕在手上把玩几圈,忽然用力一拽,牵狗似的把男人拽起来。李月白思维断片,顺从地爬跪起身,跌跌撞撞跟着她走。
海上的暴风雨没有减弱,反而更加激涨,令人心惊胆战,哪怕是最勇猛的航海手,也无法战胜大自然的法则。
等到李月白意识清明的时候,身体已经躺倒在红酸木书桌上了,他的脸一下子烧红了,撑着臂要起身,但秦箫没给他机会,已经欺身压了下来。
李月白咬牙低哼,轻轻推了秦箫一下,几乎没有使力,手臂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最终还是搂住了她的腰。
暴风雨逐渐减弱,窗外的的瓢泼大雨已经变成了涓涓细雨,绵密而缱绻,一个个白亮亮的雨点沿着外玻璃流下条条水丝,滴答滴答地滑落。
巨大的长方书桌结实而平稳,秦箫双手撑在桌边,气息喷在李月白脸上,喉咙里发出小兽般的低喘,莫名地可爱,李月白扑哧笑了出来,秦箫抬手又要捂他。
别别别,我不笑,我不笑了。李月白马上绷住表情,按下她的手,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的脸么他抬起右臂搭在脸上挡住眼睛。
秦箫直勾勾盯着男人湿润的嘴唇,小段小段喘着气:叫
李月白胸口一颤,忍不住又哼笑一声:你要是能把我弄出声,我我就跟你姓。
秦月白?这个名字似乎也不错。他毫无心理压力。
求、秦箫哽了一下,求我
求你。李月白无力地配合她,求你快点让我下去。
他现在非常想念床,虽然几个小时前他还因为书桌比床养眼而想睡书桌,但是现在已经完全打消这个念头了。
实践证明,还是躺床上舒服。
得,该憋还得憋。
继续背文言文好了算了,文言文太糟心,还是背古诗吧,得劲。
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
这首诗贼得劲。
然而他还是快坚持不住了。
手臂遮掩下,一滴泪液划过太阳穴,渗进发根,李月白不敢出声,也不敢放下手。
可是鼻腔里的轻哼还是泄露了身体的感受,他受不住地张开口,克制地呼着气,左手摸到书桌上的派克钢笔,拔开笔盖,把笔尖扎在自己的手心用力握紧。
该死她为什么还没到,他已经快忍不住了。
秦箫,你累不累,我们、我们换一下好不好李月白委婉地发出请求。
至少他能控制节奏,而不是像她这样横冲直撞。
你停一下,歇歇呗,秦箫
哎,队长,让我喝口水行不行啊
秦箫呃
女人无动于衷,依旧我行我素。李月白感觉自己又要挂,只好不情不愿地放下手臂,露出湿湿红红的眼睛,被迫认输使出杀手锏,低声下气道:秦箫,我错了,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刻意压低的声线充满磁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糯软鼻音,显得十分可怜。秦箫打了个战栗,心中顿生暴虐的快意,瞬间达到了生命和谐的顶端。
李月白艰难地顿住呼吸,趁秦箫高潮后失神的间隙,一举把她抱开,自己翻身滚下桌。
书桌上一堆稿纸信封明信片稀里哗啦掉了满地,派克钢笔从桌子上摔落,笔尖控制不住甩出大片墨汁,溅了一地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