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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琳达从&ldo;erik&rdo;字样的r和i中间将t恤剪开，像气球一样的灰绿色肚子就像香肠从肠衣里冒出来。相较于他的双腿，上半身的毛发显得相当稀疏。肚脐眼下方是一片如同伤疤一般的菊皮组织，有手掌那么宽。

胡说!谁说男人没有蜂窝性组织炎，她一边想着，一边回头望着艾德。他现在的脸色和那具尸体一样难看。

&ldo;没有，没有穿洞或刺青，&rdo;琳达回答赫兹斐关于明显特征的问题，&ldo;只有左边乳头下方有一道小伤疤，看起来就像胳膊上的浅窝一样，是先前喷射注射器造成的。你知道我的意思吗?&rdo;

她又听到女人的声音，这一次她不再怀疑声音的来源。那个声音建议赫兹斐从下一个交流道下。

&ldo;下体看起来如何?&rdo;

&ldo;你在开玩笑吗?&rdo;

&ldo;琳达，你认为我在开玩笑吗?如果不是必要的话，我不会这么问。&rdo;

&ldo;我宁愿膝盖挨一根钉子，也不要看他的下体。&rdo;艾德在她背后说。他的响应或许是一种情绪上的支持，结果适得其反。琳达知道这很幼稚，但她克服障碍的力量，大部分来自她不想跟这个管理员一样懦弱的那股决心。

她松开尸体腰间的皮带，然后解开裤子的纽扣，看见一条白色四角内裤的边缘。

就像一场意外。这里的一切全都像一场人们无意间目击的重大意外。人们不想看，却还是看到了。

&ldo;男人显然在死前尿裤子了。&rdo;琳达压低声音说。她盯着裤裆上暗黄色的污渍看。尿裤子，我的天。为什么不用正确的说法，说他失禁了。赫兹斐干咳说：&ldo;这很正常。你现在最好用剪刀把裤管剪开，这样会比较容易脱掉。&rdo;

好主意。这样她就不用碰到艾瑞克。剪刀游刃有余地滑过布料。他大腿的皮肤有两三个地方受到轻伤，然而琳达像一个害怕向老师坦承错误的学生一样，隐瞒了这些信息。她总算脱下他的四角内裤。她用双手抓着布块，把裤子从尸体下抽掉，让尸体完全赤裸地平躺在解剖台上。

&ldo;你注意到什么吗?&rdo;

你这个疯子到底在找什么?尿道上的穿孔，阴囊里的指环，还是龟头上的刺青?那么我必须让你失望了。

&ldo;没有。&rdo;她压抑着不悦回答说。某种原因让她在看到他那受过割礼、埋在浓密阴毛下的性器官时觉得受到了侮辱。

&ldo;他的腿是张开的吗?&rdo;

&ldo;对，张开一点点。为什么要问这个?&rdo;

&ldo;因为你等一下必须看肛门，为了要……&rdo;

&ldo;等一下?不要，不要，不要!&rdo;琳达歇斯底里地大笑，然后摇着头从解剖台往后退，&ldo;我绝对不要!&rdo;

&ldo;冷静一下，好吗?我知道这对你来说不容易。现在你只要帮我看一眼就可以了，好吗?跟我说你在双腿之间看见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rdo;

&ldo;没有。&rdo;

&ldo;没有，什么?&rdo;

&ldo;没有，肛门上没有插着箭，也没有斧头。&rdo;琳达把她的紧张一股脑儿地大吼出来。顿时一片沉默，就连电话另一头的交通噪音似乎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