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小时前。
小时候的事,你以为我都抹掉了吗。长大以后,谁先离开,谁就会解脱吗。
四年了,我不再提及。却一刻都未曾忘记你。
抱着美人渐渐变凉的尸体,我一直哽咽,哭的像个被抢了媳妇的sb一样。
道道玩不玩,主任,是我干的,天花板上,危险,离开。这些,都是你给我的。
黑手套凑上来,皱眉不语,半晌,又看了看死党脖子上的巨大伤口:如果人被咬成这样,那肯定是天王老子也难救。
什么意思。我视野朦胧,努力睁大泪眼,胸口起起伏伏,询问的望向救世主一般的黑手套,尸鬼,就还有救吗,快说,快说啊。只要活着就好,还能喘气就好,我管你是什么鬼。
我有一个雇主,现在算是朋友。对邪灵、宗教生物、隐匿怪兽有些研究。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不如死马当作活马医,你带妹妹回家。我回车里包扎一下,就连夜把它送过去。看看还有没有……黑手套望了我一眼,缓缓说:续命,挽回人性的可能。
我如在云里雾里,不知前景,但一个劲儿点头。忙不迭把死党抱到车内,临行,黑手套沉吟片刻,嘱咐道:创造尸鬼的详细祭祀仪式,对这个会很有帮助。一定要想办法从那个小女娃嘴里套出来。
因为巨震,整个东山陷入一片漆黑。略作休整,我抱起半睡半醒的小虎牙,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时候,终于挨到了别墅门口。
一个小小倩影守在月光下的阴影里,那脸蛋,那身段,那股子劲儿,不是小猫是谁。
里面却空空荡荡,已经没有人了。
大家都撤到了山下的空地。看清了我的样子,这小东西没有过多惊讶,淡定的把我往里面领。
你怎么还在?我把小虎牙放到客厅沙发上。这丫头翻个身,夹住抱枕,微微张着小嘴继续睡。
你们不也在。小猫很快弄了条热毛巾,还拿来了放应急**的小箱子。
她知道我们在干吗?我起了疑,但没问,因为自己心里有鬼。小人当起了医生,拿棉棒,蘸消毒水,擦的很认真。
你还会这个?被小妹妹照顾了,伤处又凉又痒又火辣,我忍不住问。
小猫瞄了我一眼,莞尔,我会的可多了。
可至少有一样,你自己不会。我想起紧捧着她滚烫的脸颊,舔她眼睛的事,不觉浑身一热。但没说出口。心里盘算着黑手套交待的话,问出来,好像太突兀,可是死党危在旦夕,说不定就挂在了路上:那个,你帮那谁破译超自然笔记来着吧。
小美女抬眼,水眸荡漾,注视着我,“嗯”了一声,手上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的感觉。我大窘,人家待我以诚心,我又怎能虚以委蛇。支吾半晌,将来龙去脉,死党的危急情况,一五一十,跟她说了。
小猫这会才秀眉轻蹙,陷入了思考的样子:我是帮着译过。可是他从不给我看完整片段,每次只是给没有顺序的零星句子,词组,就算全部译过,可能也不知道在讲什么。
这样,我心里一沉。美人还有救吗。
不过,小处子巫女俏脸上浮出酒窝,现在,我可以拿到那个完整的笔记。
真的?在哪?
哼,不告诉你。
额,那可以帮大家伙破译一下吗?关于那部分。
嗯……长发小护士停下动作,歪起头,好玩的望着我。
我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我对她总是没有把握。就像黑手套说的那样,我搞不定她。
我需要时间,小猫又认真起来。
肯定的,我点点头。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啊咧,你需要住院。
※※※※
在小猫问出那句话之后,窗外风起云涌。一如我心。
我坐在医院劣质的白色床单上,注视着她波光流转的清澈眼眸,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三十秒。
比第一次跟初恋女孩裸身相拥妾意郎情迫不及待想发生点不纯洁关系,却半天也进不去,还要漫长。
脑子里闪过很多东西,一个城市的碧海蓝天,衰老的亨伯特和年幼的多洛蕾丝,生死未卜的美人,法律上的拟制血亲,嫖宿幼女妹妹,家人的眼光。以及黑手套的叮嘱。
小巫女迎着我的注视,似笑非笑,俏脸生晕:我觉着…你想多了。
额,我汗。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