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哭说:“你全身发烫,解开衣襟对你有好处。我们西罗人都是这样来的……”他见我如此,便轻轻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良久,他一动也不动,我摸着他的脸,他已经睡着了,他必定是再也支撑不住了。
此刻,也顾不得这许多,解开他的衣服,他的胸膛便露了出来,我一触到他的身体,便不由得缩回了手。时想将他的袖子脱下来,可惜凭我的力气,怎么都搬不动他的身体,只得作罢。
我就这样守着他,胆战心惊地过了两个时辰。彼时除了树叶飒飒作响,一点声音也不闻。我也看不见,不知现在是什么时辰,只好摸索着在他腰带上取下短剑,万一有豺狼来了,我就只能死拼以保全我二人的性命了。
忽闻得有脚步声自前方轻点而来,我大喜:“请救救他……”话音刚落,却猛然顿悟过来……
且说这厢我闻得脚步声自前方而来,心下大喜,刚想叫人,忽顿醒过来,那脚步声不像是人的,却像是野兽的,遂心下大骇,忙将短剑出鞘相向,口中自言自语道:“不要过来……”
那畜生不理,依是往前一步一步靠近,忽低头在我脚上嗅了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吓得一动也不敢动。它在我腿上轻轻舔了舔,又退后了三步,忽嗖地一声跑了。以前听人说起过,狼若要行动必是成群而出,只怕它是回去找同伙了。
我胆颤心惊,忙去拉傅麟郡一起走,可惜怎样都拉不动,遂颓然倒在了地上,紧紧抱住他,把面颊轻轻贴在他胸口,含泪喃喃道:“只怕我二人真要死了,我好怕……”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那畜生又跑了来我身边,却听得前头有许多的脚步声传来,竟有人的声音夹杂在里头。我暗暗心喜,方知刚才或是猎犬,忙大声喊起“救命”来,那些人听到声响都往这里跑了来。
“在这里!”
“快快过来,果然他们在这里!”
我闻言心头一松,全身之力仿若被抽丝一般,颓然倒了下去……
累极,浑身似散了架一般,有气无力的,头亦是十分沉重,身上软绵绵的……房内有香气,难道我又是在做梦么?我竭力想睁开眼睛,却怎样都睁不开,就这样一直躺着过了不知有多久。
好像有人从外走了进来,我睁开眼睛一看,是他,他还活着,他的烧可退了么?我爬起身子,伸出手,刚说出“傅麟郡”三字,就碰地一声,似从床上滚了下来。
我一个激灵,猛然惊醒,原方才是迷梦一场,睁开眼睛一瞧,却是在帐内,心下便有些安然。一抬眸见紫云儿从外进来,遂忙问道:“他怎么样?”
“谁,少将军吗?”
我点了点头。
她淡淡笑道:“放心,前日救下的时候,已经找了大夫了,昨日烧退了,现在正养着呢。刚刚还来过……亏你二人命大,要不是你骑的那老马回来带路,只怕那一干将士还找不到那里去呢。”
我松了口气,时又疑惑道:“前日?可是我睡了整整两日么?”
“不错。”
“申妈妈呢?她在哪里?”
她闻言面有为难之色:“这……我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