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颜也不知道是提了口气,还是松了口气,还能见到他跟自己开这么不着四六的玩笑。
刚被沈子桥撞见陈思恒送她回家,悦颜说实话心里其实挺乱的,既怕他多想,又怕他懒得多想。或许女人天生就是这么矛盾的生物,无论一段感情断得如何彻底,她还是做不到不去考虑对方的感受。
“回去回去,回你自己房间去。”她烦起来,站在床边拿擦头发的毛巾打他。
她越这样,沈子桥就越无赖,吵吵闹闹推推攘攘的时候,她不知怎么就被他握住双臂,尖叫声都没来的及发出,沈子桥抬手将她横抱起,一举抛进了床里,没等悦颜爬起,他很快侵身而上,右手横在她胸前,闹过这一下,两人面上都有点气喘吁吁,他笑:“叫你闹,还跟不跟哥哥闹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
她再怎么蹬都挣不开,头左摇右摆,企图能逃脱他的桎梏。挣扎间湿发乱七八糟地黏在脸上,胸脯一起一伏,活像条被人抛上岸的鱼。气氛被无意炒到这里,等安静下来,四目相对时彼此都有些尴尬的意思。
她发现沈子桥的力气真的很大,他好像没用多少劲,就让她没有还手的能力,跟小时候一样。
也幸好他总是让着她。尤其在青春期的时候,沈子桥爱逗她,经常被惹急了的悦颜用课本打手臂,就是班里女孩打男生的那种打法,高志明私下里还提醒过她:“子桥不是打不过你,而是他让着你,你自己也要注意分寸。”等大了一些她才懂爸爸的意思,他怕两个人走得太近做下什么难堪的事情。
他看着她的脸,看得很仔细、很专注,眼中隐有笑意,却让人觉得如此危险,难以捉摸。
“怎么不去聚餐?”
“我跟钱哥请过假了。”
沈子桥心里品咋着钱哥这两个字,带点嫌弃地暗自撇嘴,叫他倒是亲热,怎么不这么叫自己?
“胆子是越来越大,怎么不来跟我请假?”他故意的。
悦颜眼睛定定地看着沈子桥:“有意思吗?”
沈子桥用手指轻轻描摹着她脸庞,勾画她五官的轮廓,仿佛写意一样动情。
他意味深长:“见那个陈思恒就这么有意思吗?”
悦颜眼睫一垂,在下眼脸洒下两道浓墨重彩的阴影,样子里却带点回避:“我见他是有重要的事。”
“爸爸的事?”
悦颜并不意外他会知道,半响,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查到什么了吗?”
悦颜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