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奴寸这么不爱惜自个儿的小命,朕便送你一程吧。”卢英年再皇上迈了步子,立马挣扎开来,高声直呼:“皇上一一皇上!奴才错了,奴才错了!奴才还有些事儿没有明禀,奴才还有很多事没有一一”地牢里的侍卫见皇上绝然地离开,再看这哭嚎凄凉之人,心下已经明白,这命,是要送在了。这皇宫,便是世间最大的炼狱场,什么亲情、友情、爱情都混在其中削磨了样貌与本质。最初曾经美好的也不得不在孤力无缓的境地里飞灰怠尽。如果你不愿妥协,也无法逃避,除了死去,便只能一步步前行。那些孤独凄凉的生命,又何尝愿意消无声息的死去?人性是善还是恶,由得着自己掌握吗?是死亡还是拼搏?没有人可以给出答案。新思潮新力量宁芳挑了帘子进来,便见玄烨半坐在榻上手里的西瓜啃了几口人却在发呆。边松了紧扣脱着外褂边接了善瞳递上的冰帕子。“怎么了?朝事都带到我这里来了。”宁芳一进内寝便踢掉了花盆子,一番呼啦把上衣都脱了只留了蚕冰做的短褂,再进了内间用温水擦了身换了套蚕冰的短褂短裤才出了来。放下西瓜,玄烨取过面前的帕子净了净手,提了扇子坐到宁芳边上替她煸风。“这么热你还出去干什么,当心中暑。”四平八稳地躺在麻将席上,宁芳才觉得血液流得正常些。“南怀仁昨天不是送进来一箱子书嘛,我今天整整尽然有玻璃与枪铳子的。哎,你说这南怀仁是不是故意的?有关于这些宝贝的书为什么不直接呈给你反而要夹在一箱子书里?要不是我认识那些外文,在不知道在等到猴年马月才能为你所用。哼,想想就觉得他不可信。”玄烨由着她的思路想想,也确实有这个可能,“你不知道,我曾经看过一本书里说过,这个南怀仁虽然一身本事,可也不是没有缺点。据说当年就因为大清有个姓戴的单人造出了比他优良的枪铳而遭他迫害,一辈子没能出头穷死在乡里。哎,你可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枪啊枪,可是至上的武器,虽说我们不该主动攻击别人,可防御的能力却绝不能弱。”宁芳这里噼哩叭啦一说,玄烨越听越高兴,笑着眉眼儿直看着此刻分外精神与动人的女人。“你看什么?”好半天宁芳才反应过来,自己说多了。“你放心,我会小心这个南怀仁的,不过那个姓戴的有没有什么确切的名字?”宁芳巴拉了两下头发:“想不起来了,反正是姓戴。”“嗯,我知道了。”“哦。对了,你刚刚想什么呢?”玄烨递给她一块西瓜才说道:“议政王大臣会议如今是成了菜市场,这政还没议的,外面便传开了。他们哪一个不是宗室老臣,有脸有面的,朕能说他们的不是?哎,只能拿那些闲杂随从开刀。”“这个什么会议就不能进些新人吗?”“没那么容易的,是太祖太宗时便定立的规矩,各个都是古董。”“古董虽然宝贝,可国家还是需要新生力量呀。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玄烨一阵大笑,替她整了整褂子。这白色的蚕冰虽然凉快,却织得分外清透,宁芳里面又没穿胸衣,此刻她低头啃西瓜,自然是就着领口窥到了五分。虽然她这身体才刚刚开始发育,可印在喜欢人眼里,花鼓多也是诱惑。玄烨不敢多想:“那你认为呢?”“找人替了呗。如果不能撤,那只能另起个明堂取而代之。少年永远是祖国的希望,老人们也是能理解的。”宁芳瞅着小三在思量,便悄悄把爪子爬上了桌,看在近在眼前的一牙子西瓜正要美哉,却不想一只大爪横空迫来阻了光明前程。“你怎么答应我的?”宁芳把个小嘴叭叭了半天,才不怎么情愿的把爪子退回了营地。这一战,皇上,胜——鳌拜一倒,跟着的众多部门与人事亦变动。南怀仁便踏着这个东风重新回京并担任钦天监副正等职。不可否认,对如今的大清来说,他却是有才之人,可他毕竟不是大清国的人,信奉的是如何更多更好的发展上帝的信仰。不能说他错了,只能说大家的利场不能,但仍然可以在大利上走在一起。因为有了宁芳的耳边风,玄烨便对此人有了中正的立场。能用的便拿来用,不能听的也绝不纵之。随着南怀仁越来越得到任用,翻译的文书越来越多,各自的立场与信仰便越发显现。最终促成了皇上意识里的西进之路成行,于康熙八年岁末在太学兴洋文,并于十年派遣了南苑隐痛初四,上幸南苑。路半程车马却停滞。此次皇后、纳喇氏有孕未随,马佳氏报佯留宫,钮钴禄一人负责随驾后妃自是繁忙,而那些后进宫的小主们没有资格与太后同銮,宁芳便只能一人独坐。车马这一停她便更无聊了,便领了温腕进到太皇太后驾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