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同事打算找傅时律通融下关系。
那同事的亲戚从苏城转过来,想插队让傅时律安排个手术,被他无情拒绝了。
盛又夏倚着车门,看到男人挂了电话。
她轻摇摇头,这人确实挺狗的,梁念薇来治眼疾,一分医药费拿不出不说,还要让他解决眼角膜的事,他不都答应得挺欢快?
盛又夏回到屋内,径自上了楼。
浴室内传来水声,她走进衣帽间,将傅时律明天要穿的衣服准备好。
拉开一侧的抽屉,盛又夏从里面抽出支香点上,盛家做的就是香料生意,没有谁比她更懂这一行。
神秘的香气穿透力很强,似浮石而清香。
傅时律不喜欢浓烈的气味,这是盛又夏调配的新香,他第二天穿上衣服去医院时,几乎感觉不到衣服上的香味。
但女人都很敏感。
比如这时,静静地躺在病床上的梁念薇。
她鼻子轻嗅了下,淡淡的梨香仿若正绽放枝头,有那么一点宣示主权的意思。
“傅医生,我下午想和妈妈去附近走走,可以吗?”
傅时律将手里的签字笔插进衣兜内,“可以,不过不要太劳累。”
梁念薇尽管看不见,但依旧仰视他。“傅医生,你猜我复明以后,第一个想看到的人是谁?”
男人应该都挺吃这一套。
傅时律嗓音听着,比平时轻柔不少,“你父母?”
梁念薇嘴角笑开,声音跟银铃般清脆,“我知道他们长什么样,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和我想象中的一样。”
梁母坐在边上,听到这话,站了起来。
“傅医生,你能不能和念薇合个影?等她能看见了,也好让她知道我们的救命恩人长什么样。”
傅时律手中还拿着查房病历,鼻梁上的镜片没有度数,但适当挡住了眼睛里的锐利。
“我是她的主治医生,等我给她做完手术,她就能看见我。”
梁母面露难色,但还是想争取。
“傅医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有时候,求的不过就是个念想……我们是真的感激你。”
梁念薇没听到傅时律说话,知道他肯定不愿意。
“妈,你别为难人家了。”
傅时律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还是答应了。
梁母高兴地拿了手机,跑到床尾去站着,跟在边上的小护士也打开了相机,“我拍照技术还不错,我也可以给你们拍。”
傅时律挨近梁念薇的身边,手臂好像碰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