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舒唯清了清嗓子,也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瞪大眼睛,回视他,“你看我做什么?”
沈寂笑了下,懒洋洋说:“姑娘,你不对劲儿啊。”
她心头慌乱,心跳得像打雷,嗫嚅挤出几个字:“……什么不对劲?”
“又是紧张我的伤,又是管我抽烟,还敢大晚上独身一人跑我这儿来。”沈寂伸手勾起她下巴,低头,略微贴近她,将她圈进他胸膛与沙发形成的狭小空间内,浅棕色的桃花眼里挑起一丝不一样的光,哑声:“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这么放心,不怕我对你怎么样?”
整个屋子突的一静。
温舒唯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两人距离极近,她眼睫颤动呼吸急促,几乎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和他呼吸之间清冽的烟草气……
温舒唯左手无意识地绞紧衣服下摆,咬着唇瓣,眼神飘忽彻底不敢看他,也不知说什么。
沈寂捏着她的下巴,轻晃两下,低声:“说话。”
她支支吾吾半晌,“……沈寂同志,你是军人,思想端正,品德高尚。”
沈寂:“……”
沈寂危险地眯了下眼睛。
天晓得温舒唯都快窒息了。她瞅准这个空隙,脑袋一侧躲开他的手指禁锢,只想立马逃离开那道灼灼目光。壮起胆子,抬手拍拍沈寂的肩,故作镇定地说:“我相信你。那什么,我去趟洗手间,你先吃饭吧。”
说完站起身,一溜烟儿跑开了。
反手关上门。
温舒唯开了灯,靠在卫生间的门上,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一阵比一阵快,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这段时间,与沈寂的接触颇多,她隐约也有感知,发觉自己对他的情感的确不同于对寻常朋友。
她时常都会想起他。
有时是在家里,有时是在公司,睡觉时,洗澡时,工作时,不分时间场合。这个男人的出现就像一道影子,霸道强硬又悄无声息,潜入进她生活,侵占她的思维,轻而易举就能夺走她所有注意力。
而且,每回见面时的紧张不安,偶尔肢体接触时的脸红悸动,看见他受伤时的难受心疼,都是清晰而真实的。这种感觉强烈且陌生,她虽然不确定那是什么,但无可否认,她确实一点点地开始在意起了这个叫沈寂的人……
脑子里胡七八糟地思索着,温舒唯甩甩头,抬手摸了摸烫如火烧的两边脸颊,静默片刻,走到洗手台前准备给自己洗把脸,物理降温。
拧开水龙头,底下却不出水。
温舒唯愣了下,又朝反方向拧,依然见不到水流的影子。
她皱眉,视线在并不宽敞的卫生间里扫视一转,略过干干净净的蹲便器,一尘不染的白色地砖,挂在墙上的老式拖布……最后落在洗澡用的花洒上。
温舒唯上前几步,把水流开关旋转到下方出水口,蹲下身,左手接在开关下方,右手拧开开关。
谁知开关一开,头顶花洒霎时冲下一注强劲水流,跟下雨似的,眨眼功夫便将她从头到脚浇得湿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