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言出自本心的关怀,下意识的对梁非秦道:“三公子,夜晚风凉,吹多了容易生病,您还是把门关上吧。”
梁非秦嗤笑一声,不屑的道:“本公子又不是凡夫俗子,岂会轻易生病,你想多了。”他看了一眼正闭眼休息的人,觉得袖中的玉佩正从内而外散发着冰冷到彻骨的寒意。他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然后直起身,没有过屏风而入内室,只是在房间内的圆桌边坐了下来,同时还赶薄言出去。
薄言欲言又止,蹉跎半响才告辞离去。临走前,还不放心的在门口杵了一会,然后就在梁非秦不善的目光加扔过来的茶杯之下不放心的离开了。
他虽然离开了房间,但没离开院子,他在临窗的下方席地而坐,同时侧耳倾听房内的动静。
我这不是偷听,只是在关心他们。
夜色深沉,更深露重,万籁无声。薄言从一开始端正坐着,到现在的大手大脚的靠坐着,他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半眯着眼挠了挠下巴,心里思忱着他们难不成是睡着了,不然怎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哪。
又打了个哈欠,他想在没有动静,他就四处走走,免得坐这无聊到犯困。好在,天不负有心人。薄言在打第三个哈欠时,房内传来轻若无闻的走动声,他的精神立马振作了起来,迅速的坐好,凝听细听。
“你去哪?”他听见三公子如此问道。然后是罗杨冷冰冰的声音,“睡不着,出去走走。”
“一起。”
罗杨没应声,想来是默应了。
他听见房门开启的声音,然后两道身影先后步出房门,位于后面的那位微微侧头,向他所在的方向询问道:“薄护卫一起吗?”
无视掉梁非秦投向自己杀意满满的目光,他非常开心的应了好。
暗夜无声,四下静谧。微风吹起衣摆,凉意溢满心怀。他们三人在水无言的走了半个时辰,然后在临水的凉亭中停下了脚步。
“去,弄壶热茶来。”梁非秦一坐下,就开始支使起薄言来。
“是。”好吧,一个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一个是有伤在身,他不去谁去呢?而唯一要担心的就是……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梁非秦又看了看罗杨,满脸的担心溢于言表。
梁非秦满脸的不耐烦,挥了挥手,示意他快滚。
薄言满怀着担忧离去。而在凉亭中一站一坐着的两人,他们之间的气氛则如乌云蔽日般低沉不明朗。
梁非秦烦躁的敲敲桌子,不情不愿的将袖中的玉佩掏出,放在了石桌上。
“你的东西还你。”他说。
一直背对着他而立,看着远方天幕中星子的罗杨缓缓的回转过身,他看了看完好无损的玉佩,说道:“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