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黄粱大梦。
两位长老莫名其妙身死,两位神秘人莫名其妙上门。
宗门大阵不堪一击,宗主被一根手指折服。
也不知那两人做了些什么,宗主跟林师妹出来之后就面红耳赤的争吵,手里拿着一本怪模怪样的书,据说这本怪模怪样的书马上家家户户都会有一本,还要建立学堂专门开设这门课,叫什么社会论。
嘴上说的也是些听不懂的话,一些长老要劝阻,都被怒骂回去,俨然成了忠实的信徒。
今夜他躺在自己的床上辗转反侧,横竖睡不着。
一想到明天这两个魔道就要召集全宗乃至山下全镇的人,他就打心底恐惧。
自己会变成什么样?那两个魔道会用什么秘法给自己洗脑?
林师妹出来之后一向阴沉的性子都变了,眼中神芒大放,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宗主也是,整天嚷着些圣人功德无量,传教四海光耀流云宗门楣,流云宗都名存实亡了!
叹了口气,在榻上翻了个身,草席有点扎身子。
他是最没天赋那一类,堪堪踏入修行门,住的地方自然破烂的很。
摸了摸脸上胡茬,自己进门多久没刷过胡子了?
苦涩的笑了笑,当初想的逍遥四海只是个笑话,现在看来,还不如做自己打糍粑的旧活来得实在。
每日辛苦修炼从未落下,修为涨的却是极慢。
已不在年轻的少年烦恼地念了句:
“修真大不易啊。。。。。。”
旋即心下一横,就着草席而睡,明天就要死了,今天不好好睡会实在说不过去。
但愿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
李云觉得自己见到了世上最荒谬的景象。
修士与凡人站在一起,一起接受讲道。
厌恶地挪了挪身子,身旁那人身上有着十分悠久又十分熟悉的气息,像是悠远的回忆。
汗水的酸臭味、猪粪的恶臭味、常年不刷牙的口臭。。。。。。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穷苦的农民。
他从前是见得很多的,甚至他自己也做过。
他厌恶这样的自己,自然也就厌恶这样的人,这样的味道。
然而今天,他却要同这样的人站在一起。
与修士的抵触绝望不同,凡人们就显得十分激动。
听流云宗主说,这是圣人下凡普度众生,听闻此言可立地成仙,安享喜乐宁静。
那谁不乐意啊,听!
偌大的集会广场上,豪门有,宗族有,平民有。
付青锋一个也没放跑,刚刚起步,所有的原始积累都不能放过,就是强制洗脑改造也要把这帮错误的思想轨道拉回正轨给他打工。
轻轻咳了两声,灵力放大过后的音调显得空灵又神圣:
“肃静,讲道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