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墨:“………………”
也不知这是什么药,单闻一闻就让人舌尖发苦,惹得他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拒绝。不过平教官的猛男包袱极重,绝不可能承认自己是因为怕苦才不喝药,把杯子往床头柜上一放,“我没病,不用喝药。”
“怎么没病?‘活体alpha激素’是随便打的吗?这东西副作用这么大,连运动员都不用它作弊,你一个oga,也太胡闹了!”
这种训儿子似的语气,若放在平时,平教官必定二话不说动手,叫他明白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可如今,看着裴助教眼睛熬出了红血丝,下巴上都冒出一层青色胡茬,一副衣不解带照顾人的模样,他的脾气就有些发不出来。
平墨别过视线,“一点药物反应而已,这种激素我从前在部队的时候常用,没事。”
“常用?!”裴与屠更激动了,“操,你那是什么几把部队?允许战士用活体alpha激素,管理也太——”
不对,军部这些年一直在落实严谨治军,没有哪支队伍敢顶风作案纵容战士滥用兴奋剂,除非是……执行特殊任务的部门。
平墨的身手这样出类拔萃,又一直对原部队讳莫如深,这种保密级别的单位有多少?裴与屠莫名想起了自己当初刚抵达联军大时,亲爹打的那一通电话‘听说你顶头上司是鹰隼调过来的’。
“平墨,”裴与屠故作漫不经心地问,“咱俩都这么熟了,还不知道你是哪个部队的?”
然而平教官给出的答案依旧和从前别无二致:“保密。”
“啧,不说就不说。那把药喝了。”
“不喝。”
裴与屠:“…………”
裴助教终于失去耐心,干脆欺身压上床,把杯子直接怼到平墨眼前:“自己喝,还是我喂你?”
“诶诶别动手!”裴与屠一手稳稳端着药,一手抓住平教官的手腕,“医生说过了,你这后遗症会持续两三天,靠药物预支那么多力气,现在是不是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儿?你的□□和军匕我也收起来了,现在你反抗不了,只能听我的。”
“裴、与、屠!”
裴助教又往大床里蹭了蹭,顺势将平教官往自己怀里紧了紧,“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这都是医生交代的!遵医嘱懂不懂?平墨,咱俩的账可还没算呢,你把我捆了那么久,啧,真没想到你口味那么重喜欢捆绑……现在要是还不听话,我就投桃报李,把你也捆起来,一口口把药喂给你!”
“……”
一阵落针可闻的安静后,平墨忽然夺过杯子,将冲剂一饮而尽,冷冷问:“现在可以放手了吗?”
“…………”裴与屠看着空空的杯底,自知没有理由再硬抱着平墨,悻悻地放了手,遗憾地嘟囔:“还真喝了啊。”
按着他的计划,平教官誓死不从,他就可以把不听话的教官这样那样绑起来,然后自己含一口药汁,喂他一口,再含一口,再喂一口,直到把整杯喝完。
可他怎么突然这么识时务?说喝就喝了。
平墨喝了药,就想掀开被子下床,眼前却凭空出现一把果汁软糖。
“这药苦,吃点甜的压一压。”裴与屠说,“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按着平教官的猛男人设,在外人面前是绝不肯碰任何甜食的,可那药苦得舌尖都发涩,他沉默片刻,最终还是挑了一颗草莓味的,剥开透明的糖纸,含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