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暮寒眼睛忽然笑弯,右手轻轻捏住他的下巴,覆上了他的嘴唇。
轻柔触碰,呼吸交换,乐晨安尝到了他口中尚未融化完全的水蜜桃硬糖,蚕豆大小的糖果被反复推来勾去,在两边的唇齿味蕾间来回滚动,越来越小。乐晨安在最后一刻抢到了即将消失殆尽的甘甜,混着满嘴分不清是谁的,融了香气的津涎吞咽了下去。
“甜吗。”微微唇分,暮寒呼出的气流尽数被他吸入鼻腔,连着他手指尖那一丝丝薄荷膏的清凉,在夜风里缱绻成撩人的气息缠绕上了他的神经。
乐晨安抑制不住不断敲击胸口的悸动:“甜。”
一开口嗓音已经暗哑,他一把将人拽起来,拖到僻静无人处,狠狠按到粗壮的树干上,重新噙住他柔软的唇瓣。
看似尖利的虎牙轻磕着温热的舌尖,乐晨安只觉得嘴边的猎物美味得让他发疯。隔着薄薄的背心,那人的皮肤像被他手中的火种点燃适时烧了起来,他掀起衣缘,两只手握住光滑劲瘦却充满力量感的腰肢反复摩挲,从小腹到后背,两颗腰窝随着主人剧烈的喘息收缩,乐晨安的手指划过,感受到手中一阵战栗。
他忍不住分了心,将中指的指腹按进他的腰窝处。
“嗯……”似乎毫无准备,暮寒忽然从鼻子里低哼一声,乐晨安瞬间被这一声撩得从后背麻到头顶,手上忍不住使了力气。
“别……”暮寒用力错开脸,气息不稳地低声说:“痒。”
乐晨安本能追上他的唇舌,是不是痒他怎么会分辨不出,嘴上,手上多加了些力道,他清楚地感受到暮寒的身体在下意识地贴近他。
“别出声音。”虽然这片绿化林四下无人,但毕竟是在室外。乐晨安有些感谢暮寒平日里爱穿宽松的运动裤,他轻巧拽开了抽绳,慢慢蹲下。
那人仰头靠在树上,呼吸凌乱,嘴唇被自己咬到发白,极力控制着不发出声音,乐晨安抬眼向上看,看不到他的脸,那人扬起的脖颈光洁白皙,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将一声声呜咽锁在当中。
“你早点睡。”乐晨安将他送到院门口,垂着眼睛看自己的鞋面,好像有点脏。走之前那张照片保存了没有来着?
“你怎么了?”暮寒问。
“啊?我没怎么啊。”乐晨安抬头,暮寒脸上的红晕还在,嘴唇经过一番长久的厮磨变得殷红,他立刻别开了头看向别处:“我先回去了,免得被你家人看到。”
暮寒不自觉皱了皱眉,暮川不住这里,他从来都不愿多与弟妹打照面,他宁愿在酒店的套房里待上两个月。
可这会儿乐晨安提起这个很显然是在岔开话题。
“害羞了?”暮寒扳过他的头,让四目得以相对。小家伙眼神湿漉漉地不断躲闪,满脸写满窘迫。他心里一软,竟不知是醉在月色亦或是这人的温柔里。
乐晨安脸上一阵发烧,刚才实在有点刺激……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大胆。他自诩一向谨慎,可在暮寒面前,自控力几乎为零。
“暮寒。”一声清脆的女声从院子里传出来,是暮雪。
乐晨安连忙将人向内一推:“快回去吧。我走了。”说完转身便走。
有点像初中早恋,背着家长偷偷幽会的一对未成年。乐晨安不禁笑起来,暮寒刚刚猜对一半,他是有些害羞,还有一半难以言喻,毕竟他帮暮寒解决了问题,自己的还没呢。
乐晨安一路上额头印在后车窗上,夏夜喧嚣,街市灯火通明,霓虹灯流光溢彩将夜空染上了杂乱颜色,看不清原本的星与云。
他想起新西兰的天空,夜里他们关掉卧室的灯,抬头便是闪闪发光的银河,星芒穿过亿万光年与他们相见。
“暮寒。你老实跟姐姐说,你跟那个乐晨安……”暮雪面色凝重,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喜欢他。我们在一起。”暮寒回过头看看那人离去的方向,已经没了人影,却为他留下了些许心安。
像是被抽走了气力,暮雪猛地蹲到地上喃喃道:“可是不行啊……”
“姐。”他走上前扶起暮雪:“没事的。我只是喜欢上一个人,你别这样。”
“爸爸他们不会允许,你知道的。你坚持滑雪他们可以忍,可以等到你滑够了,腻了再回家。”女孩摇摇头:“可如果你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你想过后果吗?”
从小到大,交朋友都要经过家长的排查,身边的女孩子更是家底都被暮川翻个干净,毫无隐私可言。所以他之后索性少与人交往,尤其是不往家带人。
他怎么会不清楚后果呢,若不是顾忌暮川会做出伤害乐晨安,伤害两人关系的事,他也不必要遮遮掩掩到现在。
“你怎么会喜欢他呢,你为什么喜欢他?”暮雪的心烦意乱全都写在脸上。
“姐,你记得初中毕业的假期我带了朋友回家吗,那个长得很可爱的男孩儿。”暮寒将人按在沙发上,自己蹲在她面前:“我天生是个同性恋。”
暮雪不可置信的看着跟他一起长大的亲弟弟,那个永远不显山不漏水,八竿子打不出一句整话的弟弟此刻似乎变得无比陌生。
“这个你身边应该也有吧,毕竟在国外大家并不遮掩。”暮寒当初也没料到,常年在国外生活的家人会那么抵触这件事,所以秘密一直只是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