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唇在她锁骨附近划着圈圈,似乎在忍耐似乎在犹豫,苏锦叶感觉到危险:“不要。”她无力地伸手想将他推开。
他便趁机吻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好小,指腹却有些硬茧,他细细亲吻着,安抚自己躁动的心:“可好些?”
苏锦叶该如何回答?说不好,他还会继续下去吧?说好,难道她喜欢他这样?她没有回答,只细细的“嗯”了一声。
沈七趁机拉过一边的被子将她裹紧,只握着她的手,与她额头相抵:“小丫头。。。”
他的一声低喃,似感叹似肯求,包涵了太多让苏锦叶不懂的情愫。
第二日苏锦叶醒来,不知沈七是何时离开的,灵安一如往常地进来伺候她起床,似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苏锦叶摆摆头,自己被这些莫名其妙,乱七八糟的事情充满了脑子,都没顾得上去见娘亲。想着等下去给老祖母请了安便去陪娘亲吃早饭。
可才刚收拾妥当,便听虹兰跑进来禀告:“小姐,小姐,不好啦。周姨娘被罚跪呢!”
苏锦叶一慌便要向落水院去,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先别急,是怎么回事。”
虹兰方才一五一十地讲给苏锦叶听,原来近几日王姨娘因害口得厉害,非要吃酸梨。不知从哪里得知周姨娘院里的梨树结了果,一早便跟丫头到落水院去讨梨。
因梨子尚未成熟周姨娘劝了几句,可王姨娘不听,当时便让丫头拿了竿子打梨。周姨娘平日最心疼那几棵梨树,便在一边劝着,竟是惹恼了王氏,她抢过竿子自己在树下一通乱挥,不知怎么那么巧,树上一只青蛇刚好被她挑了下来,不偏不斜地掉在她身上。
“王姨娘被蛇咬了?”苏锦叶一惊。
“那倒不曾,只不过王氏大惊之下,动了胎气,这会正由郎中保着胎呢。”虹兰答道。
“那关周姨娘何事?”苏锦叶听了事情的原委,皱了眉头。
“王姨娘不依不饶,说周姨娘不跟她赔罪,她便不肯喝安胎药。故尔老爷便令周姨娘跪在王姨娘的碧云苑,王姨娘几时说可以了,才许她站起来。”虹兰说完偷眼望着苏锦叶。
苏锦叶心内翻江倒海,暗暗握了拳头,暗恨苏震无情。再疼王氏,也要分个清红皂白,她自己惹事动了胎气,无端责罚娘亲,而爹爹居然就准了,他便当真对娘无一丝怜惜?
苏锦叶很想冲过去质问他,为何要这样对待娘亲。但俯身看看垂手而立的虹兰,她心内冷笑。消息这么及时,恐怕胡氏正也是希望她立时便去与王氏对恃,去质问苏震吧。
她硬生生停了脚步,转身一如往常去了秋菀苑,给祖母请安。除了王氏与周氏,其余各院都在。见苏锦叶面色如常的进来,胡氏眯了眯眼睛。
给苏老夫人请了安,苏锦叶便垂立一旁,一字不提关于周氏的事。
直到苏老夫人开口:“叶儿,听了周姨娘的事吗?”
“孙女知道了。”苏锦叶点头。
“别怪你爹,他也是在气头上!”苏老夫人这话便表明她也知道事情的始末,知道周氏是无辜受罚。只可惜她没有一分同情,反而要她别怪苏震。
可怜的娘亲在这府中这么多年,克守本分孝敬婆母,不争不抢,无声无息的活着。而在这些人心中,她真的连一丝分量都没有。
“是啊,三丫头,周姨娘也是,明知王姨娘怀着身子,再宝贝那几棵梨树也不该跟她争执。”胡氏也从旁劝道。
“是,祖母,锦叶明白。”又向胡氏福了身子道:“母亲说得是。”说这句话时她的心在流泪。可若想救母亲,她只能这样说。
“你这孩子倒是懂事。”苏老夫人叹了口气,语气缓和了下来。
苏锦叶见状才跪下身子道:“只是周姨娘身子一向不好,禁不得常跪。王姨娘那边大夫正给诊治着,周姨娘跪在那里总是会让她心里不舒服,不如眼不见为净。”
苏老夫人听她说得也在理,起身道:“也罢,我这老婆子便去走一遭。你爹气糊涂了,祖母不能任由着王氏胡闹。”
“是老夫人说得是,我也一同去劝。”胡氏听苏老夫人如此说,也不好再责周姨娘的不是,忙也应和着。
苏锦叶一听忙起身与桂嬷嬷一起左右搀扶了苏老夫人走出秋菀苑,胡氏便也带了丫头跟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