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握住,摩挲着。
顺势坐在床沿上,平日那冷如冰霜的眸色柔得宛若一池春水。
“丫头,我到底该那你怎么办?”
他低声轻鸣着,想到昨夜她,她脸上的表情,还有那坚定的话语,他就觉得心阵阵绞痛,难安。
放手?
他若当真做得到就不会如此。
处理公事时,眼前,脑中,慢慢的都是她的笑,她的闹,她的调皮,她的娇俏……
“丫头,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声音低低沉沉,带着不为人知的哀伤悲恸,也唯有每日夜里他才会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只是却从未有人发现过。嘴角微微扬起,却满是哀伤。
感受到陌生、带着危险的气息,雪狐从它的小床上伸出个头来,“吱吱”两声,对着楚靖寒龇牙咧嘴。
楚靖寒眸色暗了暗,眼中甩出两道厉光。
雪狐脖子缩了缩,将头埋到它的小被子里。
“哼!”楚靖寒眼神凌厉,冷哼一声,算它识相;而后转向江兮浅时,眸色不自觉地变得柔和,俯身在她额前落下一吻,虔诚宛若信徒,“兮儿,我说了你是我的。”
是了。
他想得很清楚,那任逍遥对兮儿如此这般,分明不是真心。
那样久经情场的江湖浪子,身边更是美婢环侍,如何会看上稚嫩的兮儿;所以他不会放弃的,如今兮儿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那人,没关系,他可以等。
等兮儿忘记任逍遥,然后接受他;可就算如此也不代表他就认命,冷眼旁观。
他会尽全力把任逍遥的真实面目揭露出来,让兮儿好好看清楚。
只是短短瞬间,刚才那哀伤宛若情圣的男子好似从未出现过般。
第二天大清早。
江兮浅揉了揉太阳穴,脑袋还有些朦朦胧胧的,她甚至记不起自己昨夜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吱,吱吱。”雪狐扬起爪子,有陌生人来过,好可怕,好恐怖。
“哟呵,居然敢对你主人我亮爪子了,胆儿肥了不少。”江兮浅双手将雪狐从小篮中提起,一人一狐,四目相对,“没有下次!”
雪狐眼神可怜巴巴,它明明是提醒主人有坏人,主人干什么生气?
江兮浅轻轻扯了扯床头的红绳,很快若薇、若芸两人便端着铜盆、托盘鱼贯而入。
快速洗漱完毕,又梳了个简单的发髻之后,江兮浅穿上一套雪色金边窄腰曲裾,“若薇可好些了?”
“嗯,本也没什么大碍。”若薇点点头。
“小姐,刚主院传话过来,让您好生打扮,今日有贵客到访。”若芸将托盘中简单、雅致的早点摆放到桌上,转头对着正在梳头两人道。
“嗯?”江兮浅尾音上扬。
“呵呵,小姐难道猜不到?据说今日寅时,威远侯府便遣了小厮过来,辰时三刻乃吉日吉时,适宜下聘。”若薇缓声开口道。
江兮浅眉尖微挑,“我以为他们会缓上几日呢,这就迫不及待了。”
“有人从中撮合,再加上威远侯这几日可不太好过,又是吐血,又是撞墙的。”
“还有这事,啧啧,没亲眼看到当真可惜!”江兮浅看着铜镜中,原本简单的发髻被拆散,在脑后盘成一个蝴蝶,额前流苏别到耳后,三支同色紫金步摇斜斜地别再脑后,其余头发全都散批在颈后,正是时下最流行的蝴蝶髻。
“这有什么好可惜的。”若芸撅着嘴,“奴婢还听说,为了表示对未来世子妃的器重,齐候今日可打算亲自前来呢。”
江兮浅颔首,这倒是像齐忠祥的行事作风。
“对了,昨日半日仙掐算的结果如何?”
“这倒是不知,半日仙解卦从不透露风声,不管我们如何威逼利诱,都不透露分好,我们的人也不敢将他得罪死了。”若薇抿唇。
“倒也无妨,反正不管测算结果如何,今日提亲的对象都只会有一个。”江兮浅语气淡淡,带着些许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