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下!”他把钱放进刘老爷子的兜里放好。
严塘看刘老爷还想推脱,连忙把他的手握住。
“刘爷,你先回去吧,这儿有我,要不要我找人送你?”严塘移开话题。
刘老爷子闻言,摆摆手,“不用不用,送啥送啊。”
他看严塘站起来,想送他去医院门口,赶紧阻止他,让严塘不用这么客气。
刘老爷子边说,边从自己的外套内衬里摸出一个本子,“小严啊,我怕这玩意用得上,就一块揣上了。你拿着,免得一会儿医生跟你要啊。”
严塘接过刘老爷子递过来的病历本。
很显然,这是严栋的。
这本病历本很厚,其中夹着各种大小不一的单子,封面的纸都有点破烂了。
严塘和刘老爷子低声道谢。
刘老爷子摆摆手,把手背到身后,“小严啊,这儿也没啥需要我的地方了,我就先回去了哈——你也别送,就在这等着,我看那医生一会儿就要出来了,别耽误了正事!”
严塘也知道这里走不开,他拿着这本颇有年岁的病历本,又一次感谢刘老爷子。
刘老爷子最怕这些客气的事了,他连说几声应该的应该的,挥挥手就背起手走了。
直到看着刘老爷子消失在医院长廊的拐弯处了,严塘才收回视线,坐回冰冷的椅子上。
多亏了刘老爷子发现得早,在严栋自缢大概四十分钟时发现了,打了120把,严栋送进医院。
现在经过一系列的抢救,严栋已经可以自主呼吸了,至于其它的数据,医生还在里面看。
严栋为什么要自杀?
严塘不清楚。
他并不了解自己的父亲。
他与他,早就决裂。
严塘靠在医院泛着冷意的墙上,医院的空调开得很足,冷气轰得严塘都觉得有几分凉意。
冰冷的瓷砖墙上。倒映着严塘此时无甚表情的脸。
病房的门现在还紧闭着,严塘全然不知道里面的情况。
他有点颓然地低下头。
严塘抱头,用力地抓着自己的生硬得扎手的头发。
虽说他和严栋,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断绝了父子关系的陌路人。
这么多年来,除了春节,他们彼此都已经不再打扰。
对于严栋,严塘是真的一无所知。
可是父子之间的血缘联系,微妙得让人难以抹去。
当知道严栋自杀的那一刻,严塘只感觉自己眼前黑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