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塘默然了好一会儿。
有没有做出来呢?
以前,穷了很久的严塘还是没有把它做出来。
大三那年,他成立了一个游戏工作室,但是并不是为了把自己脑海中存活许久的游戏做出来,只不过是为了接外包,开发小游戏赚钱罢了。
那时候,他想的是,先了解了解游戏市场,再把它做出来。
后来,这个小的游戏工作室一步一步**,变成了一个大公司。
他也还是没有把它做出来。
这时候,他想的是,公司还不稳定,没必要为了一个自己的想法就大费周章,还是按部就班地工作就好。
现在,他的大公司变成了上市集团,他仍旧没有把它做出来。
因为,严塘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它了。
他踏踏实实地工作,也已经很久没有再玩过游戏了。
曾经在严塘的脑海里鲜活的,每每叫年轻的他想起就热血沸腾的游戏,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严塘每天都兢兢业业地工作、吃饭、健身、泡吧,它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严塘的脑海里了。
“没有的,宝宝。”严塘说。
“我想,我可能是把它给弄丢了。”他说。
严塘第一次有些难过地发现,自己,大概是和这位在自己的脑中活跃许久的老朋友,彻底失联了。
在严塘最穷最困难的时候,他没有把它弄丢,他和他的这位老朋友相扶持前进。
而在他渡过了这道难关,前方一片光明平坦时,他却把自己的老朋友给弄丢了。
艾宝静静地看着严塘。
他抱着严塘的右手,它有些冰凉,艾宝揣着搓了好一会儿才让它热乎起来。
“那可真的是好糟糕的呀。”艾宝说。
严塘垂头,望着艾宝,
“可是没有关系的呀,”艾宝握着严塘的手,“它会再回来拜访严严的。”
“所有人的梦想呀,都有被宇宙妥帖地保管好的。当我们意识到它了,它就又会从宇宙那里,回到我们的心里的。”他说。
严塘有些沉默。
他不语,只把一缕小卷毛,给艾宝别到耳后。
艾宝的眼睛亮亮的,他看着严塘,严塘也凝望着他。
大海哗啦哗啦地滚起海潮,它睡了很久,终于醒来了。
一个沉默的男人。大海端详了一下严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