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家护卫见状,皆整矛相对。
双方剑拔弩张,眼见就要打起来。
成平王终于走了出来:“住手,都给我住手!”
相互拥簇的两路人马这才让开一条道,宋落青垂着头跟在父母身后,走出来见到谢怀琛的那一刹那,她便低垂下了头。
“谢贤侄,你这是做什么?”成平王问道。
谢怀琛道:“夜里贵府郡主从东三巷带走了一个人,我是来找人的,若有冒犯之处,还请王爷见谅。”
他的目光冷冷扫过宋落青,她心尖微微一颤。
她还没见过谢怀琛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
成平王闻言,一笑:“小女生性顽皮,喜好结交好友,带个朋友回来莫不是也犯着贤侄了?”
成平王最近很恼火,北地羯族履犯边疆,南方羌族等也履犯边境,皇上正在想办法治这些边野蛮族。成平王的意思是我朝休战多年,内事清平,攘外无需动用武力,加以施恩,笼络为上策;镇国公却一再跟他唱反调,力谏皇帝出兵镇压。
成平王和镇国公当年领兵勤王,镇国公无论在战术或是勇猛上,都压成平王一头,皇帝委以重兵。多年来,王朝的兵权几乎都在镇国公的掌控之中。为了分散镇国公手中的兵力,他同部下迂回了数年,这才在前年利用兵权改革的机会将镇国公手中的兵一分为三,打破他多年来在朝中独大的局面。
如今他提出武力镇压边境蛮夷,若他提出带兵出征,届时兵权则又重回镇国公的手中。
谢允川这个小老儿,就是个兵痴,哪里能打架他比谁都跑得快。薅兵将他也总是冲在最前头。
谁不知道,有了兵就有了盾,有了盾就后事无忧。
他白日里为对付谢允川伤神上火,晚上还要为了他的小崽子觉都睡不好,说话间不由有了愠怒。
谢怀琛道:“既是结交,为何不正儿八经下帖子邀请,反要趁其不备将人掳走?”
宋落青的眼神慌乱了一下。
“掳走?”成平王懵了一瞬,“贤侄这话什么意思?”
谢怀琛道:“什么意思?王爷不妨问问宋落青。”
宋落青肩头一颤。
“落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宋落青脸色白得仿佛水鬼,她心一横,事到如今,反正没有退路,只能咬定自己不知道此事。
她轻咬了下唇,颤着声音,眼泪簌簌往下落:“怀琛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你也不能冤枉我啊。今日我从陶然庄回来就睡下了,哪有见过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