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谢怀琛被迫和陆晚晚分离。
每当晚上他隔院看着陆晚晚抱儿子哄他入睡的剪影,就气得想冲过去打人。
到谢秋霆三个月大的时候,谢怀琛接到任务,要去西南一趟。
此去又是一年半载。
他心颇忧。
就在他独自郁闷的时候,陆晚晚却果断收拾起包袱,毅然决然地随他南进。
可怜的谢秋霆就这样成了留守儿童。
随之而来,谁养他就成了个问题。他爷爷奶奶常年在军营里,既粗且糙,压根不会带孩子。他舅公舅婆倒是心细如尘的,但他们相离十八年,再度聚首,竟老蚌生珠,于他娘生他前两月诞下一子。他们本是高龄产子,更加辛苦,自然也不能给他们带。
陆晚晚和谢怀琛这一走,愁坏了京城一帮子人。
皇帝怒了,巴掌一拍,要禅位给太子,自己亲自带娃。
朝臣劝都劝不了,他火速草拟禅位诏书,将皇位禅给了太子宋清斓,自己带着谢秋霆搬进行宫。
从此,谢秋霆就成了全京城最横的纨绔子,谢家世子一出街,百姓就得绕着走。
也就他,竟然敢在皇上面前横着走。
太上皇第一次养孩子,没什么经验,难免娇惯了些。久而久之谢秋霆就成了行宫一大毒瘤,上房揭瓦,上树捉鱼,无所不为。以至于那两年鸟儿打行宫上空飞过听到他的声音都要绕道而行。
众人拿他能有什么法子?忍着呗。
谢秋霆长到四五岁的时候,习武的天赋日渐显露,寻常侍卫使过的招式,他只消看两眼便会了,再难的招式都过目不忘。
只可惜在念书认字这件事上,他实在有些丢人。长到五岁,他四妹都会背唐诗了,他连一篇《千字文》都没背下。太上皇连请了好几个文采斐然的大学士前来教他,奈何谢秋霆委实不落教,教不会啊。
太上皇震怒,一拍椅子,斥责臣子不尽心,亲自拿书教他。
教了半个时辰,太上皇摔书而去。
谢秋霆委屈巴巴跟了上来:“皇爷爷。”
太上皇横了他一眼:“别喊我皇爷爷。”
谢秋霆叹了口气,抠着手指小声喊:“大兄弟。”
太上皇气昏了,气得拿戒尺啪啪打了他几下。他眼泪直在眼睛里打转,看得太上皇心里一软,只得作罢,复又将他抱在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