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潘芸熹要去盘账,将裴翊修送了过来。
自他跟着谢怀琛习武后,每日风雨无阻去校场训练,只有每月初十有一天假期可以自由玩耍。
男孩子正是性子皮的时候,非缠着陆晚晚陪他放纸鸢。
陆晚晚喜欢他,愿意宠着他,便带着他到后山去了。
裴翊修的纸鸢是一只异常勇猛的雄鹰,扎得精美无比,几乎到了栩栩如生的地步。
雄鹰振翅,在天空中翱翔,映衬着朵朵白云,看上去威风极了。
“这是谁给你扎的纸鸢?真好看。”陆晚晚夸道。
裴翊修仰头看着黑鹰,神气极了,他说:“师父给我扎的。”
陆晚晚就想起上次在北地,谢怀琛非得要带她放风筝,那时候他说风筝是他自己扎的,她还不信。原来他真没骗人。
她抿了抿唇,问他:“你为什么喜欢黑鹰啊?”
裴翊修就说:“师父说鹰是真正的勇士,傲游天际,不受谁的拘束,凭自己的本事气驱除进犯的敌人,扞卫自己的领地。我和师父一样,想做勇敢的将军,把进犯大成的敌人都赶出大成。”
陆晚晚乐得不行:“那你可得继续努力。”
“嗯!”裴翊修重重点头,他说:“我最近在跟师父学重拳,皖姨,你看着,我使给你看。”
说着,他就在一旁的空地上表演起打拳来,陆晚晚笑吟吟地侧着头看他的小胳膊小腿有模有样的比划着。
谢怀琛说得没错,裴翊修在习武上很有造诣,他现在的招式有那么几分意思了。
假以时日,他定能成大气。
陆晚晚瞧着裴翊修,心上就生了欢喜。
谢怀琛很会教小孩子,和他关系很好,以后一定可以教好他们的孩子。
她心念一动,手中的线忽然扯得紧了,风筝线竟一下子断了。
雄鹰在天上,像是偷喝了假酒,在风里打了两个旋,就坠了下去。
“皖姨,我的鹰跑了。”裴翊修喊了起来。
陆晚晚说:“我们去追回来。”
她牵着裴翊修朝纸鸢消失的地方走去。
走出几步,她看到不远处的槐树下立着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