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馆乱成了一锅粥,大家劝架的劝架,救火的救火,再无人入眠。
沈寂见势揪着徐笑春,将她往马背上一扔,自己以足点地,也飞到马背上,勒起缰绳,一夹马肚便疾驰而去。
徐笑春意难平:“他是什么玩意儿,一个番邦蛮子,竟敢一而再再而三暗算我,你放了我,我要三刀六个洞让他知道爷爷我不是好惹的。”
一个女孩子,成天你爷爷我爷爷的挂在嘴边,成何体统。沈寂腹诽。
他面上笑笑,同徐笑春说:“要不我送你回去重新来过?只不过你不去找你哥哥了?”
嫂子?
徐笑春一下清醒了过来,忙催沈寂:“快,去镇外的大柳树。”
说完,她忽的意识到什么不对劲。沈寂的一双胳膊将她圈着,姿态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让人想入非非就有多让人想入非非。
她从不曾和谁这般亲密过,不禁凝神屏息,脊背一挺,变得僵硬起来。她从耳根处开始烫起来,热意很快席卷全身。
沈寂没有注意到怀中人这点细微的变化,仍纵马疾驰。
但等他们到了城外的大柳树下,树下却空无一人。
连人带马都不见了。
徐笑春头皮发麻,跳下马,大声喊道:“大哥,大哥你在哪里?”
恰是此时,大地忽然一阵剧颤。
地震来了,剧烈的颤抖使得大柳树的枝桠向下倾斜。
“小心!”沈寂高喝一声,将徐笑春猛地一扑,带倒到一旁的草地上。
树枝应声落下,砸到徐笑春方才站立的地方。
沈寂拉她起来,急忙问道:“你没事吧?”
徐笑春手脚冰凉,都快发抖了,不是因为突如其来的大柳树,而是因为陆晚晚失踪了。
“我大哥不见了。”徐笑春失神地说道。
沈寂心底亦是一阵发凉,他奉皇命护送公主到靖州,如今人丢了,这对他来说是奇耻大辱,也是渎职。饶是如此,他仍压低声音安抚徐笑春的情绪:“别慌,此处太过偏远,或许她去了安顿镇民的地方去了。我陪你去找找看。”
徐笑春点了点头。
他们火急火燎赶去宁蕴临时搭建的安顿镇民的地方。大家方才经历了一场天灾,家园坍圮,没想到宁蕴真的能掐能算,算到会有地震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