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了个眼神,示意杜若去门外。
两人走到回廊上,四下无人,她这才抚胸问道:“老爷会死吗?”
“会,不过不是现在。”陆晚晚说。
日头过于毒辣,都到傍晚了,风都还是闷热的。
顿了下,陆晚晚又说:“明后天我会想办法安排你离开。”
杜若热泪盈眶,她在这个牢笼里待得太久了。
“多谢。”
陆晚晚轻拍了下她的手:“该我谢你的。”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杜若问道。
陆晚晚莞尔笑道:“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你不怕知道太多,我会杀人灭口吗?”
杜若摇头:“你是恩怨分明的人,我没有害你,你不会害我的。”
陆晚晚抿了抿唇,苦笑:“我可是连弑父这种泯灭人性的事都能做出来的人。”
杜若忽的回想起自己以往的猜想,不知该不该告诉陆晚晚。她觉得陆晚晚不是陆建章的亲生女儿,恐怕他自己也是知道。可她不知该如何说出口,陆晚晚似乎还蒙在鼓里。
她以为陆建章是她亲生父亲,以为自己在弑父,殊不知她只是手刃仇敌而已。
杜若在心里盘算,决定先将此事告知谢怀琛,再由他提点陆晚晚。
晚夕,观音庙传回消息,老夫人明日有一场法会,今日便不回了,待法会过后再看什么时候回。
陆晚晚听到这个消息,很是诧异。
老夫人就陆建章这么一个儿子,照理说应当十分疼宠才是,可他们母子关系似乎很疏远。
老夫人长居观音庙,能不回则不回,寻常倒也罢了,陆建章病重她还只挂念着法会。
孩儿都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老夫人为何如此待陆建章?
陆建章卧病在床,陆晚晚要留在陆府侍疾,用过晚膳后,谢怀琛独自回谢府。
陆晚晚在服侍陆建章进药,无暇送他,杜若亲自送他去府门外。
“世子爷。”谢怀琛将登马车之时,杜若喊住他。
他回首,见她迟疑了一瞬,神色似乎十分为难,半晌才鼓起勇气说出口:“有件事,是和大小姐有关的,我不知该如何告诉她。”
“何事?”谢怀琛凝眸问道。
他身上毫无世家子弟盛气凌人的态势,同他说话很自然,杜若深吸了口气,缓缓说道:“我怀疑,晚晚并非老爷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