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前辈,我同大师兄只有同门之谊,绝无男女之情。我已有未婚夫婿,若不是他出征在外,我们此时早已完婚。这一点,还请您知悉。”
辛晴郑重说道。凤箫寒好歹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很有声望,算是正道人士,应该不会为难她的吧?果然,凤箫寒听到她的话之后,脸上露出一次讶然,随后又有些惋惜。“原来是这样啊……”他转头看向那个斗篷男。“那个什么大巫,你看,这种蛊的人选还有得换吗?”
斗篷男点点头,又摇摇头。“双生蛊虫并非任何人都能种,种蛊的双方需要有血缘关系,比如父母与子女。又或者具有十分强烈的情感牵绊,比如,一方恋慕着另一方的男女,如此才能行事。但,也并非绝对,此事,更多看的还是机缘。”
“成不成功,端看蛊虫能不能认下种蛊之人的血了。”
辛晴一听,顿时抓住话里面的重点。“既然父母与子女也可以种蛊,二位长辈都是大师兄的父亲,自然要比我这个外人要亲近的多,为何你们自己不舍身相救,反而要我这个不情不愿的外人代劳?欺负弱女子,实非大丈夫所为!”
说话间,她用眼神质问二人。凤箫寒淡淡一笑,有些落寞的垂下眼睛。而晋王,则是一甩袖子,转过身看向别处了。“大胆!我们王爷千金之躯,岂能轻易有损?”
晋王的奴才出声维护主子。辛晴冷笑一声,盯着晋王的后背道,“晋王殿下只有大师兄一个子嗣,尚且不舍得自身,若是再多个旁的王位继承人,怕是此刻也不会出现在此处了吧?”
晋王顿时扭头,咬牙切齿地盯着她。“你有胆量再说一遍!”
说完就要冲过来。“风前辈救我!”
辛晴赶紧躲在了凤箫寒的身后。她看出来了,这个凤箫寒是个重情重义的大侠,绝对不是恃强凌弱之人,人品比着那个渣王爷,简直好到了天上。果然,她一示弱,凤箫寒立刻挡在她身前,负着手朝晋王笑道,“西门兄,跟一个晚辈何必较真?再说她毕竟还是个姑娘家。”
“你少在这充好人!雪儿他不是你的亲骨肉,你自然可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晋王反讽了一句。凤箫寒的脸色微微一变,却仍好脾气地笑了笑。“原来晋王兄知道了,我偷偷试种蛊虫失败的事。”
“我就说,我身边到处是晋王兄的眼线,什么都瞒不过你。”
晋王无比傲然地哼了一声,算是做了回答。一旁吃瓜看戏的辛晴顿时愕然。什么?这么儒雅俊朗年轻的帅哥居然不是大师兄的亲爹?纠缠了二十年的血脉一事,居然阴差阳错通过种蛊这件事给测了出来!“让开!这是我们西门家的家事,你少掺和!”
晋王不依不饶的提着剑走来。凤箫寒笑容浅淡,“雪儿虽不是我的亲骨肉,却是我一手抚养长大,二十年的父子亲情做不得假。此事我绝不可能坐视不理,由着你伤了救雪儿的唯一人选。”
辛晴见状,立马添油加醋的嚷道:“瞧瞧风前辈多疼大师兄!果然是二十年的父子情啊!俗话说的好,生恩没有养恩大,晋王爷,你缺席了大师兄的一切成长,对他没有半分养育之情,这会儿却跑来认儿子,充什么慈父,你这不是空手套白狼么?若是梅前辈在,一定会说,你才是最没资格多嘴的那个!”
“你!”
晋王怒发冲冠,咬牙切齿。辛晴继续激他,“你若是真心想认大师兄这个儿子,就该以身相救,拿出你作为亲生父亲的态度来!兴许大师兄醒过来,得知你舍身为他,会重新考虑和你的父子关系呢?”
“简直是笑话!哪有两个男人形影不离的?贻笑大方,惹人非议!”
晋王怒斥了一声。辛晴抿了抿唇。看来激将法对晋王这样的自私之人根本没用。“呵呵,我算是知道了,为何梅前辈说什么也要弃你而去,最后选择了风前辈——就是因为你自私自利!唯我独尊!做什么都先考虑你自己!梅前辈的眼光确实毒辣,你果然不如风前辈!你连他一个小拇指都比不上!是个女人都选他不选你!”
“你给我、给我住嘴!”
晋王气得面色涨红,提着剑便朝她不管不顾的冲来。凤箫寒立刻出手相护,却不是致命的杀招,只是想将晋王逼退。但晋王正在气头上,被凤箫寒阻拦,顿时怒不可遏。他脑海里不断盘旋着辛晴方才的话,那语气,那神情,何尝不让他想起另一个人,那时也是如此的语气,如此的神情,对着他怒喊:“西门琅!你凭什么抓我!我与你早已恩断义绝!我也已经另嫁了他人!他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我爱他!我不要跟你走!”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他只是没有及时看清楚自己的心,他已经知道错了,他已经尽量想弥补了!为什么!为什么连个悔过的机会都不给他!他是王爷,是东越的摄政王!是实际的王朝掌权人!他纵然狠辣一点,冷情一点,又何错之有!西门琅入了心魔,一柄剑翻转出凌厉剑气,直朝凤箫寒而去!凤箫寒始终负着手,连一只手都不曾用,此时被晋王陡然迸发的杀意逼得落于下风。两位都是重量级的人物,各自有自己的随从侍卫。那些人一看,自己的主子和人打起来了,顿时纷纷加入保护的行列。一时间,甲板上打了起来,双方缠斗,混乱一片。辛晴弯腰弓身,正要贴着船壁悄悄溜走,却冷不丁被人一把抓住,揪着后领子拉了回来。辛晴仓惶仰头,却见凤箫寒微笑着朝她低头道,“刀剑无眼,别乱跑。”
辛晴:……呵呵,我谢谢您咧?凤箫寒噙着笑,陡然喝了一声,“都住手。”
他的声音不大,然而那音浪像是装了冲击波,震得人五脏六腑都跟着颤了颤。辛晴因为不会武功,倒是还好,却苦了那些身怀内力的侍卫们,一个个顿时面露痛苦,躺倒在地,不断蜷缩呻吟。晋王也吐出一口血,拄着剑硬撑着。“凤箫寒!你什么意思!”
凤箫寒淡淡道,“你我的恩怨先放一放,眼下最要紧的,还是雪儿。西门兄,身为摄政王,心胸还是放宽一些,莫要被三言两语冲昏了头脑。”
晋王这才哼了一声,回过神似的转头怒瞪着辛晴。“好个心机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