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摇摇头,“今日不必去,母亲让我准备及笄礼之事。”
“你一个小女娘有何好准备的?”
“要试衣裳还要学礼仪。”范溪说道:“我还得给小姐妹们下帖子呢,这里头的门道可多了,爹您不知道,光是一个座位排序就是好大一顿功夫,要是弄不好,来参加及笄礼的夫人、小姐们肯定有话说。”
戎谨侯听她这样一本正经地娓娓道来,就笑:“我们家溪儿也到了要面子的时候了。”
“那可不?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呐。”
范溪给她爹夹了个包子,又凑近来神秘兮兮地喊了一声,“爹。”
“何事?”
“我听说已经有不少夫人明里暗里打听我的亲事了,可有这事?”
“你从哪里收到的消息?”戎谨侯眉头一皱,目光如电问,“可是下人嚼舌头根子了?”
“不是不是?我听小姐妹们说的,我就是问一问。”范溪忙摆摆手,压低声音道:“您先前可说过要留我到十八岁,千万别那么早将我许人呐。”
戎谨侯见她坦坦荡荡讨论自己的终身大事,哭笑不得,“你从哪里听来这些怪话?这也是你一个小女娘能说的,羞不羞?”
“不羞,这有什么可羞的?”范溪半点不怯,“这事我若不说,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爹,您不会忘记您先前答应过我这事罢?”
一想到戎谨侯可能忘记了,范溪就紧张起来。
她皮肤白,一双长眉在脸上显得格外灵动,当皱起眉来紧张兮兮地望向一个人的时候,饶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忍拒绝她。
戎谨侯自然受不住女儿这攻势,无奈地轻叱一句:“你一个大女娘了,老是这么凑过来像什么样子?一点都不端庄。得了,快坐回去,爹答应你的事就不会忘。”
“谢谢爹,爹最好了。”范溪欢呼一声扑过去搂戎谨侯的脖子。
她才不怕她爹说什么端庄不端庄,感情都是处出来的,她这边亲近,她爹跟她的感情也越发好。
若是端庄着,恪守父女礼仪,冷冰冰的,那还有什么感情?
果然,戎谨侯说归说眼睛却是笑眯眯的。
范溪抱了他一下,然后又贼兮兮地开口对他来说,“爹,我还想求您一件事。”
“什么求不求?你先开口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