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溪皮子不同常人,再怎么晒再怎么折腾,亦难以变粗变黑,折腾得狠了,她便会脱一层皮,新长出来的肌肤依旧细嫩如常。
范溪仰头朝范远瞻笑笑,“无碍,不疼?”
“女娘家,哪能无碍?”范远瞻揉着她的脑袋,“回去敷点草药,下午莫跟着我出来晒了。”
“那怎么能成?”范溪笑,“大兄你可知附近几座山上的菌窝?”
“瞧你那得意的小模样。”范远瞻屈指轻轻点点她的额头,笑道:“我还能不比你清楚?听为兄的,下午莫跟着来了,用过饭好好歇歇,等太阳不那么大之时,你去菜地里浇个菜,家里的菜地亦有两三日没浇,再不浇,菜得干涸死。”
范溪听他指派了活计,想想便点点头,正好家里活计不少,也该做了。
去年的衣裳得找出来洗干净,该缝补的缝补,该添棉的添棉,若不提早备好,待哪天突然冷下来,日子可就难过了。
范远瞻回家用过饭略歇息了一下,便背着背筐出门了。
他出了门却并未径直向山头走去,而是拐了一道,拐去山脚刘猎户家。
刘猎户乃他半个师父,刘猎户先搬来,他家后搬回来,不过他们家宗族在这头,算搬回老家,村人对他家还算照顾,没几年,他家便融入了村中。
刘猎户家搬来,这里无一亲半友,做的又是猎户行当,搬来许久,与村人依旧生疏,极少在村内活动。
也就是范远瞻小时学过些拳脚功夫,入了刘猎户眼,有幸被他指教一二,才有这半师之谊。
范远瞻在院前敲了敲院门,“刘师父。”
“来了。”里头传来声响,接着一个身量并不算高的壮实男子走出,一见范远瞻便笑开了,“我就知是你小子,怎么着?今日还想出去打猎?”
“嗯。”范远瞻笑笑,“师父,我想来拿弓刀。”
“先进来。”刘猎户往一旁让让,“你娘现如今如何了?”
“黄大夫今早刚诊过脉,说已好转,再服几副药,估计便能好得差不多。”
“那便好,手中银钱可够?”
“现下倒是够了,不过这不马上要入冬过年么?得多备着些。”
“这倒是,老话说有备无患,就是这个理。”刘猎户与他随意说着话,带他进内室,“弓前两日我帮你修过,刀亦磨过,你瞧瞧好不好使,不好使你再弄弄。”
范远瞻未想到他居然已帮自个保养过弓刀,他将弓刀提起来细细一看,弓弦紧松得当,刀光雪亮,当即喜道:“谢谢刘师父,好使,带上山绝错不了。”
刘猎户笑笑,“今日你要上山罢?与我一道去还是你自个去?”
“我自个去罢。”范远瞻转头笑道:“若与您一块,那猎物可就无我份了,您技艺高,手又快得很,到头来还要您照顾。”
“你这小子嘴甚甜。”刘猎户拍怕他的肩,“你现在便出发,还是喝口茶?”
“现在便走,秋冬时短,不耽搁了。”
“成,你去罢,记着莫去虎牙山与螟蛉山,我前两日刚去过,现在再去,恐怕也剩不下什么东西。”
“我知了,谢谢刘师父。”范远瞻仔细将刀缠好卧在手中,弓放在背筐里,连箭一道收好,便朝刘猎户笑笑,迈着稳健的步子上了山。
范溪在家中,先歇了个午觉,而后找出棉衣来与柴娘一道清洗缝补。
“婆婆,您厚衣裳带了未?”范溪翻了一下,没见外祖母的衣裳,不由出声提醒,“您拿出来,我们一道缝补清洗。”
“带了,就在包袱里头,我已缝补过,不必再劳神。”
范溪推推她肩膀,“您拿出来我瞧瞧嘛。”
柴娘原本不想拿,禁不住范溪一声声催促,只好去拿,未了还摇头笑,“小管家婆。”
“会管家有甚不好?”范溪与柴娘一道进内室,“会管家才是福。”
柴娘去包袱里将厚衣裳拿出来,一件夹衣,一件棉衣,还有一条两层的厚粗布裤。(?°???°)?最(?°???°)?帅(?°???°)?最高(?°???°)?的(?°???°)?侯(?°???°)?哥(?°???°)?整(?°???°)?理(?°???°)?
范溪见了,暗自点头,她舅母凶归凶了些,对老人倒不算差。
柴娘见范溪的神情,忍不住笑道:“怎么着?这下放心了罢?”
范溪伸出手去摸那棉衣,道:“婆婆,这棉都是老棉,怕冬日不够暖和,家中正好有新棉,不如将棉衣里头的芯子换一换罢?”
“老棉怕甚?谁家的棉衣不穿十数年?我这棉衣还未够五年,不必换,倒是你们兄妹几个,好好做一身衣裳,莫冻到了。我看你这一年又长高了些许,去年的衣裳不合身,可得大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