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是解家的伙计,甚是乖觉,老老实实目不斜视地开车,几乎没有多看张起灵一眼,只恭恭敬敬地问朝兮:“谢老板,咱们现在回去吗?”
朝兮侧首看了看张起灵,想着他独来独往惯了,解家又人多口杂,让他住在那儿多有不便,遂道:“先不回。你找个你们当家的熟识的酒店,要靠的住的,私密性好的。”
司机略感意外,但依然顺从地把车开到了一间豪华酒店楼下。这里安保不错,而且跟解雨臣家只隔了两条街,有什么事朝兮也方便过来。
司机进去后直接搬出了解雨臣的名号,酒店经理不敢大意,亲自给张起灵安排了一间宽敞的套房,房中有传呼铃,操作简单,但凡有需求,自然会有服务人员给他伺候得妥妥当当。
以防万一,朝兮预留了足够的钱,给前台的几个服务员都打点得明明白白,反正能用钱解决的事,对他而言都不叫事。
桩桩件件安排好,看着天色也不早了,他带着张起灵去酒店二楼的餐厅吃晚饭。
不消他开口,酒店经理就给安排了一间僻静的包厢。菜肴并不局限于东北菜,他按照张起灵的口味交待了厨师,山南海北群英荟萃。
张起灵其实不挑食,但当他看着一桌子清淡可口的饭菜,样样合心合意,如同冰天雪地里有人赠予一碗热汤,熨帖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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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不知怎么,他瞧着那人明朗温和的笑脸,心头却好像被针刺痛了一下。
好难过,又不知为何而难过。
此次去往张家古楼,所见所闻,一事一物,皆是熟悉又陌生。当他试图拼凑出那些缺失的记忆时,却又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
他无法把谢朝兮与张家联系在一起。
谢朝兮明明自称是他的长辈,却好像并不属于张家,在他为张家奔走劳碌的那些年,也好像从没出现过谢朝兮的身影。
就像在格尔木见面的时候,谢朝兮自己说的那样——
“我不是张家人了。我跟张家唯一的牵系,就只有你。”
这太奇怪了。
寂然饭毕,他默默地放下碗筷,凝视着自觉与他分开一段距离入座的谢朝兮,忽然说:“我们聊聊吧。”
朝兮稍微有些惊讶,能让张起灵主动开口可真不容易,难道是在张家古楼里回忆起了什么事?于是温声道:“你想聊些什么?如果是张家古楼里的东西,我可能回答不出来,因为我也没进去过。”
“不。”张起灵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聊一聊你,你在张家的过去,和你所知道的,我的过去。”
“……好啊,也是时候了。”
老是打哑谜确实没什么意思,既然有了和平交谈的机会,索性就说个明白,让张起灵自己决定他们的未来吧。
朝兮的目光平静无波,似乎有些安定人心的神奇魔力。
他道:“我毁了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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