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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 药铺掌柜藏施雨 周亮失手犯命案(第3页)

话说那女子一步作三步走地慢慢靠近,先是不敢看,只在心间祈祷,多么希望眼前那个人儿不是自己的心上人儿,可那感觉怎么就那么地强烈,仿佛自己已感受到了锥心切肤之痛。什么也不管了,终究是要去面对,只见她睁开眼,真的就是自己的未婚夫。

倾刻间,失去了丈夫和父亲,女孩承受不住打击,晕倒在地上,周亮站在门口远远地望着,方才明白过来,自己惹下了命案,这次不光是要掩护施雨跑路,自己也要跑路了。话不多说,麻利地转身,收拾起心情,便帮施雨和贾云打包着东西,立刻就要上路。

施雨箭步冲向门口,张望了一番,只见楼下与地上的人哭喊成一片,看来是出人命了,便回身去服侍贾云起身。贾云一脸茫然:”出什么事了?难不成是把人给打死了?”施雨急得满头大汗,心里很是慌张,再听贾云这般一问,禁害怕得快哭起来:”你别再问了,赶紧的,收拾东西,咱们赶紧离开这儿。”言罢,鼻孔里吹出了一个泡儿。

贾云看施雨如此这般慌乱紧张的样子,笑了:”嘻嘻~你也有紧张的时候啊?你慌什么,我爹是知府,这崇州地带也在他的管辖范围,到时我出面帮你摆平。”言罢,又撅起嘴儿:”不过那人也是够可恨的,不就不小心掉了东西嘛!至于他那么破口大骂,还要兴师动众上门问罪,活该!”

施雨:”云妹,你还是忘了你大小姐的身份吧!咱们现在就是个逃犯,你还指望你爹呢!若不是他派人抓咱们,也不至于。。。。。。”周亮:”好了,你们小两口就不要再吵嘴了,等把你们送走,我就回官府去自首,相信有我在那儿顶着,他们就不会再追你们了。”

施雨听后,跪下身来:”爹,是孩儿对不住您,虽然咱们不是亲生血缘关系,但却胜似亲生父子,我劝您和娘还是跟咱们一起走吧!”周亮:”哎!现在不说这个了,要走得了才算数,若没有人掩护你们,想在这布满官兵的铁桶阵崇州城出逃,是难上加难啊!”

说话间,又约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楼下的吵闹声,引来了官兵的注意,周亮推开窗,只见是文飞亲带的官兵,闻讯赶来。周亮慌了:”有没有后门?来不及了,下面的官兵来了!”施雨摇了摇头:”没有后门,只有一个出口,是朝正门的。”

周亮再次推开窗,只见忽然一朵云飘过来,月亮钻进了云层“休息”,正好给了施雨他们潜逃的机会。周亮把被单撕成了条,接成一条长线,一头系在床上,一头系在施雨和贾云的身上。

此处是三楼,离地约有五六米,正好一床被子的布料撕下来够长,周亮是武行出身,力大如牛,单只手就把施雨和贾云从屋里拎到窗外,小心翼翼地放下,施雨搂着贾云安全着陆,因怕贾云出声,施雨一直蒙着她的嘴。

周亮见他俩安全着陆,自己便也吊着被带翻窗下了楼。说来也是奇怪,周亮一行人从侧窗潜逃后,那月亮又露出了阴险的笑脸。文飞感觉到一种不详:’阴晴圆缺,悲欢离合,难不成又放飞了雀儿?’

想于此,便让官兵们都点亮手中的火把,因听人说人是从三楼摔下来的,便派人即上楼上去搜,客栈里的老板娘也被官兵们捉来,一起带路去搜查。老板娘哭哭啼啼,一脸蒙圈:”我说官人啊!我到底是犯了何罪啊?要捉我来审问?”

文飞:”给我老实点,别大吼大叫,你的房客都死了两位了,你这个做老板娘的却还什么都不知道,端地只顾赚钱,不顾人死活了。”吓得老板娘两腿发软,一屁股瘫坐在地,哭着耍起赖来。

文飞一把把她拎了起来,像提个小鸡儿似地,径直来到了三楼的西厢房,但见东西零乱,门破板穿,老板娘又摸着那破的门板与地板哭天抢地地哭了起来:”个吹脑壳地啊!个挨老鹰抓地啊!怎么把我好好地门板地板都打破了。。。。。。”

文飞喝止住了老板娘的夸张:”嘿,别鬼哭狼嚎了,人家人都死了,你只是破了块木板,真是猫哭耗子--假惺惺地。”有官兵来报:”长官,在窗口发现一条布带!”文飞走过去,一面拉了上来,只见有两个套结,看了看便问老板娘:”请问,里面住的是何人?”

东来客栈的老板娘慌张尖声道:”我哪里知道他们是何人?只知道是一男一女!”文飞又发现床头有煎熬过的中药,又问:”他们长得有什么特色?你给我好好地答,别再颤声癫语的,否则,我拔了你的皮。”

经文飞这么一镇压吓唬,那老板娘终于是正常了起来,思路清晰,不缓不急地道:”男的长得英俊潇洒,女的长得端庄美丽,端地人间龙凤,我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定是富贵人家,若不是那女的身上有伤,定是不会来住咱们这种破烂的客栈的。”

文飞听此大悦,心想:’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便令手下的人把通缉令拿出来,展开施雨和贾云的画像来:”你看仔细了,他们像不像画像的上人儿?”那老板娘见了画像只顾笑,半天不作答。

文飞怒道:”你笑什么笑?若是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定是要你哭!”那老板娘见是个案中案,便轻松起来,知道他们有求于她,便故意把话题给绕远,答不对题:”这画像画的,好美啊!我也好想画一张,多少钱一张啊?谁画的啊?”

文飞瞪着眼,鼓动腮帮子:”你若不老实回答,马上就会给你画像,张贴在城里的每个角落。”那老板娘皱着眉,浑身哆嗦,故作害怕:”哎哟,官人,莫吓小的,小的好怕怕;官人既是求我说真说,为何这般语气跟小的说话?”

文飞:”哟呵~翅膀儿硬起来了?来人啊!给这位娘子打赏!”手下的人走过来,给了老板娘一两银子,老板娘掂在手里,感觉还不够分量:”两个人,起码也得是二两银子才是!”于是,那文飞手一挥,又一两银子落入到客栈老板娘手中。

老板娘掂了掂,感觉是份量够了,大笑道:”这还差不多,你们要找的人啊!就是在这儿住的一对小情侣,与画像上的一模一样,真是把我给镇住了,我说,怎么就有这么像的人儿呢!。。。。。。”

见钱眼开,话多船载,一席话说得像放鞭炮,噼里啪啦,没完没了。文飞见老板娘说出了实情,与自己的推断和现场的发现吻合,便带着人马朝楼下追去;哪里还顾得谁家死了人,只一心想拿住施雨和贾云回去请功。

话说经此一耽搁,已是有半个时辰过去,周亮、施雨、贾云一行人来到西风客栈,正是周亮之前下榻的地点,周夫人万兰还住在里面,听有众脚步声踏来,周夫人还以为是官兵来了,赶忙搬东西来把门给顶住。

周亮在门口轻语:”雨儿她妈,是我们!”万兰把门开了,见到了久违的施雨和贾云,一把将他俩拥入怀里,一想到以后也许就不能再见面,只顾哭泣,泪水都打湿了施雨和贾云的衣领。

周亮合上门,拿钢钎顶住,细声道:”夫人,我回来是跟你商量的,我不经意见,犯了命案,咱们是跟孩子们一起逃还是。。。。。。”万兰是一个极有原则的人,一听说到自己的夫君犯了命案,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如果是劝他潜逃,良心又过意不去,如果是劝他去自首,感情又割舍不下。施雨因见万兰如此犯难,便开口相劝:”娘,爹真是无意的,并不是有心的!”贾云也帮腔:”是啊!婶儿,况且那家伙不但骂了咱们,还亲自带着凶器上门找死,也是活该,论法律啊!他也是死有余辜。”

万兰听于此,才松懈下来,只顾叹气:”哎!当今社会,哪还有什么法律公平可言,世风日下,人心险恶。。。。。。”说了几句,端地让自己为难,又是一滩眼泪流下。周亮握住万兰的手:”夫人,我明白你的想法了,放心吧!我理解你!这就是咱们做夫妻的最大默契,我送走了雨儿和云儿,我就回去自首。”

万兰抽泣道:”我原来也是打算和你一起,跟着雨儿他们远走高飞的,但现在你犯了事,恐怕是走不了了,我心里也过意不去,毕竟是两条人命,就算你不是故意的,也要去自首,听从官府发落才是!你放心,我陪着你,你被发配到边疆,我也跟随,你若死,我陪你过奈何桥。”

一席话,把众人都感动得泪涕零下,周亮紧握住万兰的手,任眼泪交织成两条河,如是沐浴在爱的温泉,洗礼着最肮脏的灵魂。是的,人经这么一沉淀,洗礼,越发地觉得伟大神圣了,什么都不可怕了,就算是死亡,也会笑对!

贾云感动得抽泣道:”叔,婶儿,你们刚才不还说,这世道不公平,法律人操纵,为何还要委屈做刀鬼?我看,还是跟咱们一起,远走高飞得了,如果你们要留下去自守,我也要留下来,求我爹对你们网开一面,因为你们是好人,罪不至死啊!”

经贾云这么一说,反倒又把周亮夫妇和施雨感动得泪流,越发地觉得这贾云并非传统大小姐那般地横蛮不讲理,冷酷无情,而是一个有血有肉,有灵魂有感情的好女孩儿。万兰收起哭腔,拿出一条绣花的丝绸手绢,亲手将贾云的眼泪擦去:”好孩子,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好人自会多福。”

贾云握住万兰的手,感觉得异常冰冷,方知万兰的心已决,便进劝:”婶儿!。。。。。。”还未待贾云往下说呢!万兰便猜出了贾云的动机,止住道:”孩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在你说出这话之前,我想听你叫我一声娘,我们虽为雨儿的义父义母,但从小是咱们把他带到大,视同己出,早把他当作亲生骨肉。”

施雨已是哭得不行,在那边连连点头,眼泪横飞,都崩到万兰和贾云的脸上;万兰见贾云一时不好改口,便给她架桥引导:”你看!咱们雨儿也是个善良的人儿,往后的日子里啊!你俩要恩爱,好好地过,不准欺负他!”

正是~话到嘴边又咽下,只为改口叫声妈。

诗词曰:

命里富贵天知道,只有一两斤莫要,阎王要你三更死,岂能挨到五更时。

不经意,犯人命,忐忑不安心跳惊;性本善,原则强,天理不容岂肯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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