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住。”萧飒用力地拉住她,将她拖了回来。从来没有人让他这么气愤过,可是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却快将他逼火了。“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离开定国侯府一步。”“如果我坚持要走呢?”她挑衅地瞪着他,“你也会像打李章那样地打我?然后把我关在又黑又暗的地牢里?”“如果有必要,我会。”萧飒咬着牙,与她燃着怒火的眼四目相对。他的话让她的心像被深深地刺了一刀,痛得想淌血,“那你最好现在就下令,因为我再也不想待在这里了。”陈宜君决然地挥开他的手,转身想走出去。萧飒挥出一掌,强劲的掌风把门关上了。“我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离开。”他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进怀里,想亲吻她,用热情烧熄她的怒火。他从来不知道,他的小妻子发起火来,会这么的倔强。陈宜君奋力地挣扎着,用力咬住他伸进来的舌头。萧飒痛得闷哼一声,用力地推开她,手背往嘴角上一抹,看着上面沾着的鲜血,一股狂炽的怒火烧上他的胸。“你真的想惹怒我是不是?好,我成全你。来人啊!”他大声一吼,立刻有几个人冲了进来。“侯爷。”萧飒怒极地瞪着一脸木然的陈宜君,命令道:“将夫人关入地牢,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许放她出来。”“是。”陈宜君被关入地牢的事情,很诀就惊动了全府上上下下的人,大家纷纷臆测,是什么原因会惹得侯爷这么生气。“萧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赵洛闻讯赶来时,大厅里已经站着季玄风和雷厉。“这是我的事,你们别管。”从昨晚到现在,萧飒几乎没有合过眼,心情坏到了极点。“是不关我们的事,但有件事跟你有关。”季玄风从怀里拿出一张药单递给他。“这是什么?”萧飒瞧也不瞧一眼,是赵洛一把抢了过来,不解的看着。“安胎药。”季玄风拿了回来,再次递给萧飒。“安胎药?”萧飒的眼瞳亮了起来,“你是说……”季玄风点点头,“没错,是你的夫人、我的师父怀孕了。你现在的火气是否消了?还舍得将我的师父、你孩子的娘,关在又阴又湿的地牢里吗?”“当然不。”萧飒话一说完,就抓着药单,急急地赶往地牢。他怎么会那么糊涂,忘了她最近几日食欲不振,人又没精神呢?原本还惦记着要请大夫来为她看看,却因为昨晚的争吵,气得失去理智而把她关进地牢。地牢里湿气很重,不知道宜君在里面待了一夜,是否会生病?他急匆匆地来到地牢,看到满地的蟑螂和老鼠,心里的愧疚又多了几分。“夫人。”萧飒命人打开牢门,轻轻地唤着她。蜷曲在草堆上的人儿动也不动,萧飒的心一紧,连忙快步走过去,弯身抱起她。“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际,发现她在发烧,惊得就想抱她出去。“不要,我不走。”陈宜君紧闭着双眸,倔强地摇头。虽然身体忽冷忽热的,但她的意识还很清醒,“你是不是想看我死了没有?还是想知道我有没有被地牢里的老鼠咬死?”她忘不了他下令将她关人地牢时的绝情;忘不了她被丢人这里看到老鼠、蟑螂四处乱窜时的恐惧。她在地牢里尖叫、哭喊,可是他却狠心地不来救她。她的害怕、颤抖,只有关在隔壁的李章知道,他好心地递来干草,也是他的安慰才令她稍稍减少了一些恐惧。“你还在怪我?”她的伤心难过令他不舍,但他不能告诉她真相。对他积怨已深的陈玉郎如果知道嫁入侯府的不是陈姿君,而是她时,他一定会将她带走,并且以她为伤害他的利器,他不能给陈玉郎这样的机会。“不应该吗?”她微微地抬起眸,睇了他一眼又闭上,“除非你答应让我回去。”“我不想你卷入我和你父亲的嫌隙之中。”“但我还是卷进来了。”陈宜君悲伤地睁开眼看着他,“我要回尚书府一趟。”她可以求爹不要跟萧飒作对,可以求爹的原谅。“不可以。”萧飒断然地拒绝。“求求你。”“我已下令不许你出府门一步,没有人会放你出去。”他沉声地警告她,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如此固执。“我会想办法,我一定会逃走的。”她虚弱得再次闭上眼,没有力气再跟他起争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