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禾点点头,嘴角却忍不住抽了下。
盘酱的味道虽然比这里酱的味道好,爱吃正常,但这种靠酱吃饭的方法,它正常吗?
“酱吃多了不好。”她委婉提醒。
高血压、血管硬化了解一下。
“吃多?怎么可能!”钱生表情有些幽怨:“打去年你一句卖没了回家了,我可一口酱都没吃了。”
路禾:“……”
听着还怪可怜的哈!
可惜现在她家靠卖酱赚钱,否则一定把下酱的方法告诉他。
等等吧,等两年家里日子好过之后,酱的方子便不留了。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主要是钱生说,路禾听。
东家长西家短,想到什么聊什么。
路禾都耐心听着,时不时问上两句,附和两声。
没几天,每日二十罐儿的酱,已经供不应求。
“你这筐怎么又空了?昨天我就没买到,你就不能多拿些卖?做生意哪有你这样的,每天就那么一点……”
路禾嘴角僵硬,扯着一抹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容听着。
主要妇人也不需要她回答,单纯发泄发罢了。
等嚷嚷够了,便走了。
钱生也听的耳朵难受,这已经是今天的第五个了。
知道路禾又开始卖酱,每天早上钱生都会给她占个地儿,所以路禾又蹲回钱生旁边了。
这下可遭了殃。
钱生抠抠耳朵,有些受不了:“路河啊,商量一下,你就不能多卖点吗?我耳朵都要听起茧了。”
“一天二十罐儿,你这是做生意呢吗?”
路禾笑笑不反驳:“我就能背这么多啊。再多了也背不动。”
“让你家里人跟你一起呗!”
倒是也可以,只是她家里也没那么多酱必须大量售卖。
现在这样,倒是也刚刚好。
越是买不到,越是心痒痒。
*
李寡妇大豆晒了又晒,等的心焦。
别人家的酱都已经开吃了,她不信路家的酱还没做!
原本还算稳得住的李寡妇,彻底坐不住了,起身又去了路家。
好巧不巧,刚到三稻村,就看见了从牛车上跳下来的路禾。
背着箩筐的路禾。
李寡妇心顿时一个咯噔,原本快速前进的脚步一顿,下意识就蹲下身,藏在路边的草丛里。
等路禾快到家门时,李寡妇这才站起来,只是那脸,已经黑沉沉的了。
看时辰差不多了,张桂便准备好水,坐在院中边绣花边等路禾。
见路禾进了院子,连忙过去接筐,倒水,用帕子擦汗,眼中满是心疼。
娘俩连句话还没说上,李寡妇便进门了。
张桂正好面对院门,瞧见李寡妇,下意识就想将箩筐藏起来。
待扫到箩筐上面盖着的布巾,这才停住动作,放下心,起身招呼李寡妇:“婶子,又来看二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