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爸爸,有周程,没有徐子青……的过去。“这时候走神很危险。”突然有声音响起。炎凉猛地一怔,拉紧缰绳。原来这时候蒋彧南已经在她身旁了。他的马比她的略矮一些,两个人此时得以目光平视。炎凉本想调转马头往另一方向去,毕竟之前的种种教训教会她,躲开这个男人才是最安全的。可最终还是意气占了上风:“我还以为蒋总很厉害,怎么还需要驯马师帮你牵着缰绳?”蒋彧南笑笑:“没办法,我刚拿下徐氏ceo这份好差事,还没穷奢极欲一番,还不想像某个可怜人一样,差点把小命断送在你手里。”难得的调笑,炎凉却笑不出,立即警醒,语气也冷硬了:“你这话什么意思?”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接过驯马师手里的缰绳,示意驯马师可以离开了:“要不这样?我从这儿到那的纪录是一分钟,”蒋彧南潇洒地扬鞭指向马场尽头,“跟我比一场,你比我先到,我就告诉你,我这话是什么意思。”蒋彧南顿了顿,竖起一指,两指,三指——“啪”的一声,鞭子抽在马身上,马匹的那一声嘶叫传得老远,下一刻炎凉已看见蒋彧南飞驰而出。炎凉一咬牙,也夹紧马肚子,挥鞭跟上。风刮得眼睛都疼了,而就在这短短一分钟,炎凉脑子里掠过无数画面。徐子青被大人从外面接回来的出个差竟然把腿摔断了,炎凉觉得这事若传出去绝对会是个笑话,母亲来电问她近况,她虽然正坐在病床上,还未完成包扎,却只能咬牙忍痛,跟母亲打马虎眼:“一切都挺好的。”“家里的情况可一点都不好。”炎母似有一肚子苦水,当即忍不住倾涌而出。包扎引出的丝丝痛意令炎凉不能集中精神,她只好请护士先停一停,定了定神,问:“怎么了?”炎母语气焦虑:“你爸不是一直想把子青和周程送做堆么?结果子青今天明确跟你爸表示了,她不会和周程结婚。要知道她之前可一直拿不想这么早结婚这个理由搪塞大伙的,如今这么一表态,看来是心意已定。”这倒不像是徐子青的行事作风了,明明她玩欲纵故擒这招玩得十分得心应手的,这样表明立场明确拒绝,岂不是要让父亲和周程双双失望?炎凉倒觉得这样很好,几乎要为此窃喜了,无奈不能在母亲面前表现出来,尽量带着担忧问:“然后呢?”“还能有什么然后,你爸急了呗。”“哦。”炎母对这女儿无所谓的态度甚有不满:“你怎么一点都不急?”炎凉倒是纳闷了:“我急什么?又不是我被逼婚。”炎母无奈叹气,苦口婆心地提点道:“周程虽然有能力,但始终是个司机的儿子,你爸想提拔他,最多也就提拔到总经理的位置,成不了大器,子青要真被他套牢,也就不成威胁了。现在倒好……”炎凉无声苦笑。自己母亲这般算计又如何?徐晋夫对徐子青的宠爱永远能让她占上风。母亲还说了些什么炎凉已无心再听,末了只说“等我回国再说吧。”就结束了谈话。留院观察一晚,没人来探望,炎凉也就乐得清静,却不知道半夜才是最难挨的,既无人说话,又痛的睡不着,像个垂垂老矣的病人坐靠在床头,听走廊外传来的巡夜护士的脚步。或许是护士单调反复的脚步声激起了炎凉心中某种欲念,又或者是窗外的夜色让人心生歹念,炎凉终是摸索着拿到自己的手机,调出周程的号码。一半的自己在想,徐子青这次的拒绝一定令周程十分沮丧,于她,不正是可乘之机?另一半的自己,则在高傲地鄙视着这番想法。当某个想法终于占了上风,炎凉赶紧点下拨出键,不给自己后悔余地。这漫漫长夜。这遥远的国际长途。以至于电话那头很快就有人接听,炎凉却觉得传来的声音有些不太真切:“喂?”炎凉想了很久,想说的话很快被她自己一一否定,末了她只是说:“还好吗?”她这样欲言又止,周程却也这样聪明,一下就猜到:“你都知道了?”“……”“……”“三番两次被同一个女人践踏,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