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红了。“这对我太不公平了,你们听着,我谁也没有模仿,我也是在进行创造,并且我的创造是获得了德比基小姐的允许的,你们看完一遍电影就这么说,是不是对我太不公平了?”他的话语杂乱无章,手像只火烈鸟一样乱挥,内心却冷得可怕,他意识到自己把平庸的模仿和拙劣的化用连同嫉妒一同永久封存在这部杰作中,即将展示给全世界的观众,被全世界耻笑。这个事实让他发狂。他狂怒地盯着所有朋友,羞愧让他恨上了他们。“我不是她的影子!”他尖声叫了一句,回到房间摔上了门。熙熙攘攘的人声退潮了,珍妮弗敲敲他的房门,进来后一言不发地抱住了他,他的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他靠着,脸色即使在暖黄色的灯光下也苍白得惊人,嘴唇抽搐着,却没有发出声音来。“珍妮,你也觉得我的工作很差劲吗?”“嘘,”她轻轻捂住他的嘴唇,低语着,“宝贝,你该休息了,别再想这些了。”“我怎么能不想这些?我受了多么大的耻辱啊?而且这耻辱还没有结束呢,也许将来全世界都要嘲笑我。”他揉着眼睛,语气非常古怪。“你才刚刚起步呢。”他忽然用急促又坚定的语气说:“或许这一切不是我的错呢?我是很有天分的,怎么最后落得这样一个结局,也许,也许是伊斯特的错!”他的脸上露出疯狂的神色,语气突然变得恶狠狠的:“我告诉你,珍妮弗,我早有预感她把我们所有人当成自己的肥料,我们做了这么多,而人们记住的却只是她的名字。就像我父亲对我母亲所做的那样,接连不断的情人让她发疯了,这老头子就把发疯的妻子和娇媚的情人作为自己的肥料,画出那些邪恶、颓靡的东西,那叫什么,那就叫艺术!德比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世界就是这么荒唐,我们的世界运转在荒唐之上,喜欢造天才出来,但其实她的那些伎俩没什么了不起的,我看上几遍就知道她是怎么做出来的。你说说,珍妮,简,我的爱,她把人最偏激的一面都激发出来了,那她自己算是什么?她惹怒过卢辛,虽然惹怒他不是什么难事,但这好歹能说明一些事情吧!她赶跑了伊利亚,现在又想弄死我,而她自己,永远是清清白白的小圣女!她真邪恶!我受够了,她是圣徒,我们就是为了铸成她那雕像而粉身碎骨的石头啊!我们又做错了什么呢?哪有天生就注定成为陪衬的人呢?世界上哪有和这种邪灵蛊惑人心的才能接近又不嫉恨她的人呢?她处处防备别人,打压着可能威胁她的人,现在我要自己出头了,她就刁难我,不给我提供一点帮助,我能怎么办,还不是从她以前的电影里找灵感,好了,现在倒成了我模仿她了。你知道吗?她的那些电影,看了几次之后就索然无味,真是故作高深的一把好手啊!那小圣女!”克拉克·塔里疯狂地大笑出声,笑得声音都嘶哑劈裂了,还是不停歇。他用拳头一下下地砸着自己的颧骨,珍妮弗拼命想要拉住他,最后他不小心把她推得跌倒在地。他呆呆地看着她,猛然跪倒在地,蜷缩成一团,对着墙上的十字架,像得了抽风似的嚎啕痛哭着忏悔起来,浑身神经质地痉挛着,就像发了歇斯底里病一样。珍妮弗坐起来,惊慌地看着他,颤声问他:“亲爱的,你怎么了?怎么了?”他毫无反应,依旧喃喃地念叨着圣经的经文。“上帝啊,宽恕我,宽恕我,为我说了违心的话,宽恕我的罪孽,请接纳我………上帝啊,我不该对您撒谎,您仁慈的心胸如此宽广,”他的声音中溢满痛苦,“那些可真他妈的是非凡的作品……”他忏悔着,抽噎着,在洛杉矶黑沉沉的夜里,在飘着月桂味道和玫瑰香气的闷热夜里,他最终声音慢慢低沉下去了,他保持着那个对十字架上耶稣叩头的姿势,额头贴着膝盖,好像睡着了。他饱受惊吓的未婚妻坐在沙发上给自己猛灌白兰地,眼睛湿润,直盯着趴在地板上的克拉克·塔里。在她苦楚、凄凉的脑海里,一种悔意像箭一样擦过她如夜的脑海,但她甩甩头,把那种可称得上圣洁的观念甩出去了。他突然说话了。“我要离开她,珍妮,说真的,我要辞职,我呆不下去了。电影上映完之后,我就走,我们一起离开吧,我们一起离开她。”--------------------太能理解这种拼命努力还是连天才的边都摸不到的感觉了让小天使发一阵疯吧。用手机简单拼了一张男女主的合照,嗯,我是不会说这是我好几周的灵感来源了大家可以用电脑端查看哦,手机端好像看不了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