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几根修长笋白浮在清酒之上。
司马策抬头看了她一眼,却没有说话。
烛光只能照见他半张脸,也不甚清楚,只能看到他星眸如漆,映着那一点烛光,亮晶晶的。
易禾心里叹了一声。
若不是陛下身上还穿着冕服,也是好端端一个仙客皮囊。
……
“陛下……”
易禾见司马策长久不言,终于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无事,一会儿朕就放你走了。”
“是。”
“喝不喝醒酒汤?”
易禾知道他有些微醺,也不仔细去思量他的话。
只答:“谢陛下,微臣今日没有饮酒。”
“是朕糊涂了。”
易禾不敢附和,只能不接这句。
她只知道陛下果然是喝醉了,明明自己说着没有饮酒,他还是将汤盅推了推。
“你近前来。”
易禾上前几步。
“再来。”
易禾又上前两步。
司马策见她矩行规步地样子,突然笑了:
“怎么,朕有这么骇人?”
易禾很少见到陛下露出笑脸。
是那种真正的没有顾及没有涵义的笑。
易禾回说:“依照宫规,臣子不能直视陛下,也不能离您太近……”
“你小小年纪,一口一个宫规官仪,这太常寺果真很能磋磨人。”
易禾略抬了头看过去,司马策脸上果真有些惋惜之色。
她忙解释:“陛下,微臣不小了,微臣只比陛下小四岁。”
司马策深深看着她。
“是不小了,只是有些事还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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