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茫然和惊讶中反应过来,他放下手臂有些讪讪,“因为想、想煮粥所、所以起来的早一点……”
“回去睡觉。”祁淮垂眸看他,命令的语气不容置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
“可是……”白应榆有些犹豫,回头看了一眼厨房,中午的饭还没做出来呢。
“午饭以后不用准备了,去睡觉,别让我说第二遍。”祁淮终于像是不耐烦了,他撩起额前的碎发,白应榆刚好看到他额头的疤。
经祁淮这么一说,白应榆明白祁淮其实早就知道午饭是他自己做的了,他的脸唰得红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穿了一件破了洞的袜子,他极力地隐藏,最后还是被戳穿了那种羞赧。
“对、对不起。”白应榆想要解释一下,最后也只剩一句道歉。
“以后用小猪里的钱,够你花了。”祁淮说着转身,关上了门。
白应榆看着面前关上的门,这才想起之前祁淮说的可以用小猪储存罐的钱,这几天一直忙学校的设计比赛,都把这件事忘了。
关掉厨房的灯,屋子里又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照进来的一点远方的光在宣告快要天亮了。
白应榆又泛起困意,回到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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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祁淮合租的生活自从祁廷韫来之后都变得十份平静,慢慢地,白应榆也适应了。
周六的时候,破天荒的,白应榆收到了祁淮的消息。
[q:下午一点,鲸语咖啡馆,带书来。]
白应榆还在公寓里做家务,看到消息后急忙将洗好的衣服都晾起来,匆匆收拾好自己的挎包,跑出了公寓。
祁淮说的咖啡厅就在公寓楼下不远的转角,步行的话不用多久就能到。
天气算不上好,雾蒙蒙地下着小雨,白应榆走到咖啡馆对街的时候,祁淮正蹲在咖啡厅前的小院子里撸猫。
白应榆正要过马路的时候,在朦胧的雨中看到了一道他永远无法忘记的身影。
在对面街的人行道上,一个穿着黑色破旧棉袄的男人缩着脖子往前走得很快,他稍稍有些驼背,头发一直到脖子,胡子也留着青茬。
在男人侧头看过来的时候,白应榆猛地转身背对着对方。
记忆里阴影所带来的的恐惧感无法规避,汗毛都竖了起来,耳边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下自己一下比一下有力的心跳声。
白应榆不敢回头,生怕那个男人已经发现了他。
可仔细想想,刘明杨的家在城北,为什么会来城南的公寓附近,而且说是三年的有期徒刑,这才不到两年就出来了。
不会就是冲他来的吧……
白应榆站在红绿灯旁边吓得不敢动弹,直到手机响起铃声的时候,他才恍然惊醒,他手忙脚乱地接起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