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大张旗鼓地去,让镇上的老百姓都知道。
一辆平平无奇的马车停到医馆后门,看门的药童看到鲁都头的打扮吓得不行,颤着嗓子问,“官爷,我们医馆可没干什么坏事儿。”
“孩子别怕!”褚县令笑着上前,他那张平和的脸比鲁都头那张武人脸看着好相处多了,“我们来是想看看邢家那位小少爷,不知他这会儿可方便!”
“你们是……”药童有些犹豫,邢顺安可是陈大夫吩咐要好好关照的,加上邢家这场大火,陈大夫怕有不轨之人上门,所以他们不会轻易放人进去的。
“瞎眼了!”鲁都头粗眉一竖,穿着粗气上前,看到自家县令警告的视线,他息了声,放缓态度拉着药童到一边,说:“这是褚县令,来看看邢家小少爷的。
大人不希望打扰到前门看诊的老百姓,这才让绕路到后门,你放我们进去就行!”
“嗯嗯!”药童脸上的警惕立马下去,他说那位大人怎么有些眼熟,原来是昨天开堂审案的县令大人啊,离得远,他们看不清大人的脸。
就凭大人还邢家一个公道,还那些下人一个公道,那就是个大好人,他转身亲自领两人进去。
褚县令问了邢顺安养伤的病房,就让药童先下去了,鲁都头也被他留在远处,他独自一人往病房走,还没靠近,就听到帘子后面的闷哼
声儿。
他脚步微微顿住,先等在外面。
“顺安你忍忍,上了药就好了,昨天那么一场,有些地方又开始出血了,忍忍哈~”川柏低声哄着,不难听出他话里的沙哑。
这个孩子送过来的时候,几乎没了人样,现在命是保住了,可每天换药都是一场酷刑,知道这孩子有多不容易,他就止不住心疼。
他才八岁啊!
“嗯!”邢顺安紧紧咬着唇,下嘴唇咬出白印,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汗珠,“川柏哥你尽管上,快点,阿安今天估计还要来,别让他看到,他估计又要难受了。”
“好!”
门外的褚县令听得难受,心口也跟着难受,他突然觉着是不是不该来,可两个孩子都是无辜的,作为父母官,他能救一个他都不愿意放弃。
听着里面闷哼声儿消失,他立马从门口退开,听着开门声,他正好迎面走过去,川柏端着一盆泛红的血水,看到褚县令他很是意外,接着就要行礼。
被褚县令阻止,他表明来意,说:“本官是来看邢顺安的,案子结了,也该告诉他一声儿,他这会儿可方便?”
川柏有些犹豫,正不知道咋说呢,屋里的传来邢顺安的声音,“大人稍后,小子穿好衣服,您就可进来。”
也就十来息的功夫,屋里就传来邢顺安的声音,褚县令进去,让她不必多礼,在他床边不远处的椅子上坐下,看着他微微有些泛红,他问:“身子可好些
了?”
“好多了,谢大人关心!”邢顺安淡淡笑着,虽然不让他行礼,但他依旧拱拱手,问:“大人怎么来了?可是案子有什么不妥?”
他有些紧张,以为这个案子又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自听到褚县令来他的心就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