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没事儿!”褚县令看出小孩的紧张,他立马解释,“是好事,你家的案子判了,马管事判了斩立决,秦秀兰判的流放岭南三千里。
至于那四个纵火犯,也都判了流放两千里,还要在当地服苦役三年才可返回原籍。”
邢顺安怔怔听着,接着就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下来了,他不顾褚县令阻挠,跪在床上给他磕了三磕头,哽咽着说:“谢大人还邢家一个公道,大人的恩小子没齿难忘,大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小子做的,尽管吩咐。”
“好了,别磕了,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不宜大动作!”褚县令拉着人不让人再磕,又让人先躺下,“这些都是本官这个父母官该做的,当不得一声谢,你现在最重要是好好养伤。”
犹豫一会儿,褚县令到底开口表明来意,“本官今天来,除了告诉你案子判了,还有一件事儿,想要问问你的意见。”
“大人尽管说!”
“是关于马管事和秦秀兰生的那个孩子,马小宝!”褚县令观察着邢顺安的表情,看他只是微微皱眉,眼里没有滔天恨意,他接着说:“这孩子也是个可怜的,你邢家这场祸事,最无辜的就是你们两个孩子。
可邢家现在除了你,也没有别的主事人,所以只能来问问你的意见。
那孩子爹娘罪有应得,可这孩子毕竟是一条人命,以后需要有人管。”
“大人是想让我管他?”邢顺安
脸色不太好,他知道那孩子无辜,可不讨厌他已经是他最大的忍受限度,要是让邢家再管那孩子,他绝不能同意。
“不是,你别急!”褚县令摆手,压着人肩膀,又让人躺下去,他说:“想着邢家能不能出一部分银子,这孩子送到慈幼院或者找一户人家都行。
有这些银子,他以后的生活也能好些。”
听到这儿,邢顺安松了一口气,出点儿银子倒是没问题,这孩子身上的邢家血脉没法否认,扔他自生自灭他又不忍,这个法子倒是个好办法,但是想要一大笔银子也是不可能的。
“一百两银子!”邢顺安答应了。
“可以!”褚县令没想到这么容易,他以为这孩子要闹闹呢,毕竟是个才八岁的孩子,可看他这些表现,他成熟的不像一个孩子。
一百零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存一部分到钱庄,剩下一部分银子留着养大他,长大以后,光靠这些银子,他也能活下去,至于这些银子花完以后,他还能不能活就看他自己了。
从医馆出来,坐上马车褚县令还在感慨,“这孩子不错,邢大爷倒是生了一个聪明儿子!”
这话不假,邢顺安以前被家里娇惯着,可孩子不傻,以前心思都用在吃上了,现在成熟很多,很多事儿一想就能想通。
“也是可怜,以后邢家就剩下他一个人了!”鲁都头也感慨。
昏暗狭窄的牢房里,日光透过半臂长宽的窗口打在
地面,照亮一小方块的地面,秦秀兰自从听罢衙役的宣判以后,就抱着哇哇哭的小宝呆呆缩在角落。